纪言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这回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

“刚刚那个脚崴了的同学是谁?”

许以念如梦初醒般,这才想起,自己才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受伤的那个。

“不是让你先自己冰敷一下吗,都肿成什么样了?”

医生说着,一边指挥许以念躺在床上,把脚抬高到折叠的被子上,上完药麻利地用绷带将她的脚缠成了个粽子。

许以念痛的直吸气,却因为心虚在面对严厉的医生时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不敢喊疼。

纪言就立在不远处,细细端详欣赏着许以念隐忍委屈的小表情。

就像在观察猎物身上一击毙命的弱点,耐心等待时机。

做完一切,医生本想将一袋子冰块绑在许以念脚踝上,但绑起来坚硬的冰难免会刮到红肿的伤口处。

让再怎么苦苦忍耐的许以念终于忍不住痛的闷哼一声。

医生转而打起了旁边闲人纪言的注意:

“那边的同学,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她冰敷一下吗,二十分钟就行了。”

许以念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被口水呛死,剧烈咳嗽起来。

让纪言给她冰敷?!

真是想的出来,她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被别人伺候的份,哪里有她伺候别人的道理?

“我……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吓得许以念一句话磕绊了四次,都要抢着拒绝。

“你来?刚刚让你冰敷你不敷,现在这么严重了知道来了?晚了!

你老老实实躺着,脚踝必须比心脏高,这样血液才不会流到崴脚的地方。”

医生显然已经不信许以念了。

就在许以念等着对方冷漠拒绝时,却目瞪口呆地看到纪言居然真的自然走了过来,从医生的手里接过两袋新的冰块。

许以念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是,纪言这是崩人设了吧。

不是对除主角受以外的其他人都冷漠至极吗?不是重度洁癖讨厌身体接触吗?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她完全不懂,为什么纪言会突然良心发现一般对自己这个炮灰反派关心了起来。

颇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那只白嫩小巧的脚就在眼前,已经被绷带绑上,却还能看出那完美纤瘦的形。

仿佛芭蕾舞者绷紧的脚背,脆弱易碎的美感尽显,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掌控。

纪言狭长的眼睛微眯。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

修长优雅的手指握住那脚的瞬间,体型差让这明明正常的动作有种在细细把玩的斯文败类感。

而将脚踝微微翻转时,却显露出手背上的道道骇人青筋。

看起来甚至像是要将这小巧玩具就此折断。

脚踝一痛,像是故意警醒她的前奏。

“只有我们两个了,”

纪言好整以暇靠在床尾,懒散抬起那双愈发妖异的眸子,沉沉看向她,“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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