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形容?因为没有哪家法医工作还戴奇怪的面具。

总之,惹不起。

我转回来,盯着手里的肉串,决定把它当作丢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烫·死·我·了!

艾斯正巧扛着野熊从林子里钻出来,看见我后,步子一顿,随后拐弯走到丢斯身边,丢下野熊,以我能够听清的声音讲悄悄话。

“你们又搞了什么新东西吗?你看这家伙,都好吃到哭了。”

36.

深夜,宴会快要结束,篝火因无人照料而奄奄一息,我走过去,随手拿根树枝戳了戳,让它重焕生机。

火焰一点点跳跃着长大,我放下树枝,刚双手抱膝,蜷缩着埋头准备睡觉,就听到草根被踩折的声音。

抬起头,艾斯在我身边坐下。

我问:“有事吗?”

“丢斯说,今天找的东西勉勉强强够用,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哦,所以呢?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专门过来说这个,我又不是他的船员。

啊不,我……或许,能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敢开口。

艾斯似乎有点纠结,帽子挂在他的背后,黑亮的头发染上橙红的光芒,像是他的火焰再次失去控制自燃。

这个人,真的像火焰。

“你……会一起的吧?”

他没有看着我,漆黑的眼里火光闪烁。

说实话,我有点心动。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只有他们还稍微有点熟悉。

通过这一天的短暂相处,我也能够确定他们不是坏人。

比起一直在说的海贼,我倒觉得他们更像是一群冒险家,为了梦想,扬帆远航。

他们不惧危险、不怕未知。

可我呢?

艾斯随手一拳就能灭掉的海贼都能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拿什么加入他们?

到现在,我连以后要做什么都不确定,明天醒来该如何活下去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加入他们?

我转回头,盯着篝火,抱住膝盖的双手用力收紧,两块骨头被迫紧密贴贴,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是它们的抗议。

“算了吧,我……想留在这里。”

我不敢去看艾斯的表情,只听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吗?真遗憾。”

脚步声逐渐远离,橙红的火光依然在眼前跃动,被照耀的温暖却像是随着火星离去,消失在艾斯的背影里。

确实是……很遗憾。

37.

背后是被烧得破破烂烂的木质墙面,身下是染上灼热温度的木地板,贪婪的火焰环绕四周,滚滚黑烟冲天而去。

我呆呆地坐在危险的火场中央,没有一丝想要逃离的想法。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我从小到大都在做的重复梦。

做梦的时间并不固定,距离上一次已有一年多了。

为什么会在今晚出现呢?

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穿越后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终于在今夜得以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上,而火焰又多次在我的眼前出现。

商船的、艾斯的、宴会的……

在每一次的梦里,我什么都看不清,连自己的手脚、身上的衣服是否存在都不知道,只有周围的燃烧十分真切。

这次也不例外。

梦境从来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也不会有其他人或物出现。我只需要这样静静地坐着,发呆直到梦醒。

我做这场梦的次数太多,梦里的景色熟悉到看见甚至会感到安心。但这次,我忽然有点疲惫。

闭上眼,我希望早点结束,又不想它结束。

38.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到了风声,呼呼的,卷着火焰的热度扑面而来。

这是梦中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我当即睁开眼。

竟然有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我的身前。

尽管他的身影同我自身一般模糊不清,但那可是个人!

我不禁抬手向前伸,像一个真正被困火场的受难者。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他没有接住我的手,只是开口道:“……你的愿望吗?”

39.

梦醒了。

比起梦里的安静,梦外略显嘈杂。

我睁开眼,发现一队整整齐齐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镇门口,白衣蓝领,背后有像海鸥一样的标志。

镇民们排队接受他们的询问,像是在做灾后调查。

米哈尔似乎从丢斯那里知道了我对常识的缺乏,向我这边贴近一点,悄声道:“那是海军,世界政府的直属组织,以绝对的正义为名维持治安、剿灭海贼。”

这不就意味着是敌人?

左右张望,我没看见那两个应当被他们剿灭的危险分子,急忙问道:“艾斯和丢斯呢?”

米哈尔抬手指了指,我顺着看去,两人不知何时被一名海军拎出来单独问话。

可能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普通镇民吧。

他两一个毛皮大衣,一个袒胸露乳,还纹身带刀。

海军抬头看看他们,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纸,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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