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
穆玦怔愣几刻,被陆世廷抱着走出包间,听到北狄小汗王在楼下含着怒意的嗓音。
“你敢耍本王?!你说的那个姿容绝代的小倌在哪儿呢?!”
“这这这……奴,奴才也不知道床榻上的怎么就成了两个枕头,一定,一定是那个小倌跑了,奴才这就去找,这就去找,小汗王息怒,小汗王息怒——”
穆玦努力把自己的眼睛露出了锦被。
北狄小汗王就站在他之前和九皇子一起喝酒,他被下药昏迷的包间前。
他就是那个打算被人献给北狄小汗王的“俊俏小倌”。
北狄小汗王骂骂咧咧地拂袖离开,九皇子等人走了,从隔壁厢房出来,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他们走过九皇子面前时,九皇子嗓音嘶哑地问。
“陆厂督,六哥他?”
“六殿下去了哪儿,臣怎么会知道?”
“……陆厂督!”九皇子追过来,“陆厂督知道北狄小汗王的事情,这都是太子哥哥的主意,我也是不得已的。陆厂督要是担心六哥的安危,我保证六哥毫发无损地找到给您送来,但您千万别让太子哥哥知道我今日和您见过——”
陆世廷脚步一顿,狭长的凤眼敛起一泓霜色,看着逍云楼外停着的一架马车。
“九殿下这话说迟了。”他轻笑,“太子好像一直派人盯着逍云楼。”
那架马车是东宫的车驾,九皇子脸上血色褪尽。
车驾上的马车帘子掀开,太子温润的面容眼神陌生地望着九皇子。
穆玦把脸死死埋在锦被里,缩在陆世廷怀里。
下药的不只是九皇子,太子也知情,甚至整件事就是太子授意的。
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会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猜疑至此,他一个外人,又哪里会真的被太子当成亲人?
陆世廷上了自己的马车,没再顾两个尊贵的嫡皇子,掀开了裹着小狼崽子的锦被。
青年还攥着他的衣料,药效已经被解得差不多了,只是脸颊的绯色未褪,漆黑的桃花眼笼着一层水光,眼尾那颗红痣艳丽生动。
陆世廷睨着他:“还不松手?”
穆玦回过神,立刻松开指尖,往陆世廷身旁挪了挪,自己在软垫上坐好。
“今天……谢谢陆厂督救我。”
如果他真的被北狄小汗王……虽然不清楚太子和九皇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这样让皇室蒙羞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被轻易饶恕。
“陆厂督不是说……解药在东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