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的神颜剪辑上热搜了,导演说一分不花得到了一波宣传,该好好庆祝,就给剧组里每人发红包。你下午没在,我帮你领了。”
李鸣羽又快速补充:“我也不习惯带现金在身上,所以我的红包能不能……”
话说一半被祁雪温和地打断了:“我也不习惯带现金在身上,我稍后会去附近的银行存起来,顺路帮你存起来,回酒店转你。”
李鸣羽知道祁雪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会忍受他提出两次,把红包送给他,尽管这无关金钱,只是他想剖白给他心意的小小一部分。
李鸣羽说:“其实你红包上写得程术的名字,我是怕你没有一个上边写着你名字的红包会不开心,才想多送你一个红包的,没有别的意思。”
祁雪:“你说程术女朋友得绝症了,什么病?”
“好像得了胶质母细胞瘤,脑瘤的一种。”程绝说,“程术照顾女朋友,竟然还有时间画画,对了他蛮有才华的,你要不要看看他朋友圈里的画?”
祁雪说:“好啊。不过红包就算了,好意我心领了。”
李鸣羽:“程术就在咱们剧组群里,这个头像是路飞的。”
说着,把手机递给祁雪。
祁雪一边刷着程术的朋友圈,一边叹息:“真是很不错。”
晚餐进行到尾声时候,祁雪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想找你帮个忙。”
“我挺喜欢你同学聚会上穿的那件港风的花衬衫,能不能借我穿穿?”
李鸣羽回想一下,“那件啊,正好才从干洗店拿回来。”
/
《野望》剧组今晚的夜戏拍摄,原本没有男一男二的戏份,没成想导演凌灏临时起意,准备拍摄一段两人共进晚餐的过度剧情。
盛臣安今天戏外,都顶着张黑脸。
这让凌导反应过来,他犯了盛臣安的大忌讳——加班,全程战战兢兢赶紧加快进程,让两人在晚八点前把临时加进去的戏份拍完了。
看盛晨安心情不好,凌导又许诺明天下午再继续盛臣安的戏份,放他一上午的假,这才打发走盛臣安。
回到酒店刚过晚上八点半,盛臣安心情不佳到,甚至没在回酒店的路上招流浪狗逗流浪猫。
盛臣安烦躁的是个活人都能看出来,偏偏李鸣羽还是个不黑脸到他头上,不会看人眼色的。
棒槌似的没打找打说:“盛哥,跟你搭戏,真是学习到好多,要不是今晚上跟祁雪一起吃过了,我一定请你吃夜宵。”
“说实话我还没演够,盛哥,要不等会儿你来我房里,跟我对一下明天的戏份吧?昨天晚上祁雪就来我房间跟我对戏了,他一个这方面的新人,没想到真的很有灵气,我跟他学到了不少!”
“后来对戏累了,他说腰酸,还当场劈了个叉!”
李鸣羽说完还打了个寒颤,“这酒店空调都开不足,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背后,盛臣安语调凉飕飕,“我一拿起剧本,就想起我家后院那幢,死了人的别墅,你想听我边背台词边讲故事吗?”
李鸣羽头摇成了拨浪鼓。
盛臣安指尖夹着房卡,刷开了自己的酒店房门。
刚迈进自己的酒店套房,还没来得及关门,就看到床上有双腿。
不……有个人?
瞬间从恐怖片变成了三级片,盛臣安刚要觉得无聊,就看见了躺床上人的脸。
祁雪搭边躺在宽大的床边,压皱了身下蓬松平整的床单,正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多时。
睡相并不很老实,他腿上宽松的休闲裤已经蹿到了大腿,露出内侧星星环绕住月亮,好像胎记又像是纹身。
盛臣安近看过,是一片纹身。
隔了很远距离,盛臣安的视线最终停落在宋祁雪的脚腕上,那里系着根吊着小铃铛的红绳,此刻虽然没有发出声响,可那一瞬间,盛臣安的脑海中就是不自觉想起了铃铛的声响。
这么多年,自认为碰上什么都冷静克制的盛臣安,在一瞬间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的李鸣羽似乎下定了决心,边喊他边迈着大步走过来,“盛哥,我想好了,我要演好这场戏,你给我讲鬼故事吧,我愿意为了这部戏,舍生取义!反正顶多两天不敢睡觉而已……”
祁雪翻了个身,睡裤随着他的动作,又往上窜了窜。
盛臣安看得无名火起,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阻拦住要靠近的李鸣羽。
盛臣安黑着一张脸,甩上了自己的房门,把兴致盎然的李鸣羽关在了房门外。
李鸣羽再迟钝,也看出来他盛哥这是心情不好了,再去惹人嫌,没准就不是讲鬼故事,而是把他丢去鬼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