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洄之猜她还因为自己那句挑衅的话生气,又生气自己开门慢,于是礼貌地解释说:“我才听见,刚刚在洗澡,不好意思啊。”
楚若游看出来她刚洗完澡,纵然还有不满,也只得消了。
问她:“方便进吗?”
“可以啊,就是有点乱。”
在说出“可以啊”之前,云洄之挣扎了一小下,她没忘记她们正处在“暂停期”,超出同事关系的交往需要谨慎。
但是她想到楚若游特意去接她,楚若游才说两句就被她气走,被气走以后居然还找上门来。
这都是破天荒的事情,倒不是云洄之没出息,而是她很想看看楚若游还想做些什么。
冷了几天,她自己有些迷茫,后面也不知道想怎么办,更不知道楚若游在想什么。
等人进房,云洄之在后顺手关了门。
浴室里的热雾散出来,与栀子花香纠缠不清,空气里挂着潮湿和清新的凉意。
看见云洄之,之
前的烦闷都退下了,像被扔进棉花里面。
楚若游的大脑运转回归正常,用目光巡视一遍,找到云洄之手机所在地。
眉梢最后的不悦也隐了下去。
云洄之给她倒了杯温水,让她坐下,两人隔着木桌相视,都有些陌生。
楚若游抿了口水,微微皱眉。
屋里太香,栀子花的味道跟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精油一类的香搅在一起,通过嗅觉影响她的味觉,让她这口水尝起来有些怪。
她问:“水里加了什么吗?”
她倒也不怕云洄之加了什么,总不至于毒死她,别的一概无所谓。
她就是想问,想招云洄之着急。
但因为她表情平淡,云洄之没领会。
反应了下,安慰说:“我跟你还没到互撕头发的地步,你暂时不用担心我往里吐了口水。“
楚若游被这话恶心得掀眼,不想再往下聊了。
她换了话题,翻起一个多小时前的旧账,“你跟我说,你跟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亲密无间。”
这个“仅有”冒犯到云洄之了,她想她们的交情也没深到哪里去。
于是跟刺猬一样问:“难道只有认识十几年了,才能亲密无间吗?”
这次楚若游有心理准备,没再冷脸,她确认了一件事,云洄之今晚刺她只是因为那“十几年”,跟那两个女生无关。
楚若游淡声问:“你之前说你不介意,这就是你的不介意?”
云洄之装不下去大度:“好,我坦白,我介意得要死。”
“但我在跟你谈严肃的事情。”
“我知道严肃。”
云洄之憋不住话,“去酒吧都是上周六的事。呵,那天任予晗去你家,你们俩当着我面约的,她还发了朋友圈。”
“你那晚喝酒了?”
“我没有,我怕我失态,哭起来怎么办,给别人看见还能找我玩吗?”她自嘲。
听了这句话,楚若游唇畔起了弧度,又喝了口水,这次没有怪味了。
“你知道我上周六怎么过的吗?”
云洄之气死了,不开心地回答:“在家,陪家人,陪朋友,陪你的小猫。”
楚若游静静地等她说完,推翻她的猜测,“那天我起了大早,说学校有急事,从家离开了。”
云洄之“啊”了一声,:“怎么会,那……”
那任予晗还在你家玩你的猫。
楚若游态度淡然,“我没办法在跟你吵完架以后,跟她若无其事地相处,所以我躲开了。”
“抱歉,我影响你的好心情了。”
“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楚若游愤愤看她,都想走了,又在云洄之缩头捂嘴的动作里高兴起来。
她很知道怎么逗笑人。
这样的人真可恶。
“这不是第一次躲她,很早之前我就做不到若无其事了。我不想说谁的是非,但她在
我心中的形象,
可能并非你想的那样美好不可摧。
我跟她疏离也不是从她结婚才开始,
两三年前就这样。如果不信,你可以看她给我发的消息,那天我不在家,她一点都不意外。”
楚若游跟她说了一大段。
上次在车里,楚若游说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但今晚还是解释了。
云洄之承认,她心情雀跃起来。
她以为任予晗摸猫的时候,楚若游含笑坐在一旁看。
结果楚若游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