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貂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一惊一乍。

如郁知之所愿，这一次终于没有人阻挠她干饭。送餐机器人沿着过道绕了几圈，总算把那盘烤得有些焦黑的烤鸡端了上来。

皮脆而肉鲜嫩，划开焦脆的皮甚至有汁水流出。虽然有点火力过猛，但是问题不大，能吃就行。

在郁知之终于吃上烤鸡的时候，艾依没再睡觉，回前台翻开了课本。

“你在上学？”郁知之瞅见，有些嘴贱的出声搭话。

妖上学，这事在她那个年代等同于母猪上树，不可能，毕竟人族和妖族那可是不相爱但相杀。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和她印象里不一样的事也太多了，也不少这一件事。

“对啊，就在桃李街的第一中学。”艾依一边愁眉苦脸一边说道。

她倒是挺诚实，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刚才也是，要她的玉牌就给了，充满了未出象牙塔的天真。

甚至因为刚刚她自觉误会了郁知之，更对郁知之不设防。

提到学校，幼年妖又忍不住诉苦：“封老师太龟毛了，学个法术为什么还要写‘学后感’？这是什么鬼东西...”

上过学但是已经有二十多年没重返校园的郁知之有点感同身受但是也就一点点：“是啊太过分了。”

“...他是不是对郁尊者很狂热崇拜，班里那几个喜欢引经据典夸郁尊者的每次都是高分！太过分了这不公平！”

“咳！”郁知之呛住了。

“你怎么了？”艾依抬起头看向郁知之。

这个幼年妖的目光澄澈，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甚至还有些关心郁知之的身体健康。

郁知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勉强道：“你们老师...算了结账吧。”

其实她想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引经据典夸郁尊者’是什么鬼，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她喃喃着，等艾依走过来结账。

“一共三千点数。”艾依拿出了自己的玉牌，朝向郁知之。

郁知之表情有些凝涩，完全不复刚才的散漫，甚至微微坐直了些，就像是一个街溜子开始站军姿。

她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你们收灵石吗？”

不会吧不会吧时过境迁修真界连灵石都不收了吗？！

艾依不理解道：“这不是一百年前就淘汰的支付方式吗？”

“玉石呢？”郁知之不死心的问，拿出她身上唯一的上等玉器，也就是她的玉簪，企图拿物抵。

艾依浑然不觉的把自己的玉牌放到郁知之上方，没有对上郁知之的脑电波，反而开始扫描。随后一道蓝光扫过，艾依的眼神不对劲了：“你账户里零点数，一分钱都没有。”

郁知之深吸一口气，用死鱼眼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你们这边收刷盘子的吗？”郁知之能屈能伸，讨好道。

艾依一愣，在寂静的空气中沉默一会，而后扭过头。

“妈！有人吃霸王餐！”

郁知之没有想到，从坟里爬出来几个小时，她过关斩将吃烤鸡，最终居然败在了没钱上。

这个世界还是过分疯狂，伟大的郁尊者复活归来兜里没有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