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里是出口,慌不择路的,她奔着有光亮的地方跑。
可才跑了两步,忽然想起那个和她同病相怜的小可怜。
被恶魔折磨肯定很痛苦,既然被她遇到了,不能见死不救,她还是发发善心好了。
贺兰雪返了回去,壮着胆子走到小可怜面前,打算解开拴在他身上的链子。
那链子比她的腰还要粗,在距离小可怜几步远的地方岔开分成两股,系在小可怜两只细瘦的手腕上。
链子特别古怪,越到手腕的地方越细,缠在小可怜手腕上的链子不过拇指粗细。
贺兰雪单膝跪在地上,试图解开链子。
可她反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这可怎么办,贺兰雪试试探探地伸出手,打算抓起链子研究。
就是这时,小可怜忽然挣开了眼睛。
他面无表情,眼里掠过一抹寒光,在落到贺兰雪脸上后那寒光忽然消失,变成三分迷茫,七分不解,最后定格。
贺兰雪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寒光,忽然发现他睁开眼,吓了一跳。
被恶魔拴在这里肯定受了不少折磨,忽然见到外人,能不害怕么。
贺兰雪理解,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柔声安抚:“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肯定不会欺负你的。”
没见小可怜有什么反应,又道:“我现在是在想办法帮你打开链子,然后带你逃走。”
小可怜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到身后的大柱子上。
贺兰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大柱子上有个五彩斑斓的圆环。
猜想那可能就是解开链子的机关。
小可怜不知道被恶魔关了多久,肯定看见恶魔操作过机关。
她稍一犹豫起身走到大柱子边,拉起圆环随便扭动了两下。
也是误打误撞,系在小可怜手腕上的链子竟然啪嗒一下打开了。
贺兰雪心里大喜,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担心被恶魔发现,她忍着心里的喜悦,飞快地跑到小可怜身边,拉着他就往外跑。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恶魔来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她可不想给恶魔当晚餐。
娘和弟弟还不知道伤心难过成什么样。
她从小没爹,一家人经常受人欺负,就连祖屋和地都被叔伯抢去了,以前她在家,有未婚夫一家帮衬着,族人们总会给几分薄面。
如今她被当成祭品扔下山,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待母亲和弟弟。
贺兰雪想起这些心里就忍不住犯疼,脚下生风,拉着小可怜一路逃出了恶魔的大殿。
贺兰雪从小活得糙,家里没有成年男人,什么粗活累活她都干。
所以在这大山里跑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
反倒担心小可怜被魔尊折腾惨了,追不上她,跑出大殿后就逐渐放慢了脚步。
说也奇怪,她快小可怜就快。
她慢,小可怜就慢。
并没看出什么受到虐待后身体不适的模样。
奇怪道:“你还能行吗?”
小可怜被贺兰雪牵着手,他的手指细瘦,骨节分明,皮肤比她这个糙丫头还白。
被她问起,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
贺兰雪白担心了,看来他除了瘦点,应该没怎么受到恶魔的虐待。
否则不可能跟着她跑这么远,脸不红气不喘的。
就算铁打的人也知道累,大概跑出十几里地,贺兰雪约莫着环境安全终于停了下来。
正好附近有条小溪,她松开小可怜蹲在溪边喝了个饱,回头询问小可怜:“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