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仪不知道曹操心中如何作想,只是见他脸色变了又变,难免忐忑,问道:“怎么了,曹公子?这计划行不通?”
虽是不甘,但曹操为人倒也颇为豁达,不消一刻,他便也想通了许多。
人人都巴结袁绍那个弟弟袁公路惯了,只有崔有仪,说他能做到出则事公卿,兼之以入则事父兄,颇为难能可贵。而袁绍若没有向着崔有仪伸一把手,估计崔有仪如今估计早就和袁术好事将成,当他的贤内助去了,若是无人赏识,崔有仪一身才学怕是也无处伸展,难免苦闷。
两人本就是互相成就,他又何苦羡慕?
这样一想,曹操倒是放松了许多,抬眼看着崔有仪说道:“有难度。但若是崔姑娘你的话……”
“未必就会做不到。”
听曹操这样说,崔有仪终于放松了些,冲着他笑起来,说道:“既然曹公子这样说,我便也放心了……对了,今晚何不拆了这坛酒,好好尝尝?这可是我寻遍洛阳才找到的好酒,多少家酒铺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坛醇香醉人。”
“是吗?”曹操看着那坛酒,轻轻拍了拍酒坛上头的弥封,说道,“既然如此,崔姑娘晚上便也留下来,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这自然是没问题……”
“你们家的曹大人在不在?我、我寻他有要紧事……”
“这可真是奇了,今儿刚有一个姑娘来找他。现在又来了一个。几时我们曹大人这般受姑娘们青睐?”
崔有仪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娇怯怯的声音,伴着几声细微的啜泣。崔有仪愣了一下,接着便侧目向着曹操望去,眼见着她似笑非笑就要开口,曹操伸手向着她一指,说道:“嗳,莫要随意取笑,我出去看看去。人家姑娘都说了,这是要紧事。”
说着,曹操便大步出了门去看个究竟,崔有仪则是犹豫一番,一旋身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那站在门口的,是个面无血色的女子,一副玉惨花愁的模样,柔柔弱弱地立在那里,像是一株纤细的柳,见曹操出了门来,便一双泪眼地迎上去,走了一半便又看见跟在身后的崔有仪,脚步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说道:“堂哥……嫂子也在,我、我是不是打扰了……”
崔有仪面颊一红,也跟着猛地退了回去,连连摆手说道:“我、我不是他的妻子,姑娘别误会,你们两个……”
说了一半,崔有仪便又顿住,曹操见她犹豫,伸手拽了那柔弱的姑娘一把,说道:“这是我堂妹,红珠。这是我朋友,崔姑娘。都是自家人,别见外。红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曹操不说还好,这一说,这姑娘顿时又落下泪来,死死抓着曹操的衣袖不放,哽咽着说道:“堂哥,求你、求你帮帮我夫君……”
“我夫君,他、他要被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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