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侠总会对勇敢的人有好感。

凯利勉强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上这个话题，毕竟严格来说帮忙的人不是他。

是系统。

中心城恢复得比凯利想象得快，不过没两个小时，似乎窗外的动静就如同雨过天晴，已经彻底平息。

或许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特色，而中心城的特色就是积极和乐观。

在星城，这一切是疲惫的。

奥利弗·奎恩努力了很久才让城市拥有了稳定的规则，而那规则就是适者生存。

连绿箭侠想打探消息都得塞钱给线人，警察可不会白白帮超级英雄的忙。康纳奎恩和奥利弗奎恩垄断了星城的商政，但人们反而为此欣喜，这意味着下面的池鱼不会因为城门失火而被殃及。

在中心城，一切都充满希望。

这里有很多犯罪，却不会有政府官员理所应当的受贿。抢劫和杀人率依旧居高，但人们知道那是错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去帮闪电侠的忙，会不希望乌龟人继续肆虐。

如果在星城，他只会跟其他人一起跑走。

凯利垂下眼眸，没法直视坐在对面的超级英雄。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一切。

“我没有想那么多。”他小声的说，“我没有那么好。”

巴里露出了夸张地惊讶的表情，“我以为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此时巴里还穿着那身闪电侠制服。因为这场战斗过于速战速决，他没来得急回去换衣服，这让这一顿午饭的场面看上去有些奇怪。

“我从前经常这么想——其实现在也会这么想。我曾经因为这一点和艾、和前女友闹翻了，觉得真实地我很差劲……”

“但，你知道，我们总不能两个人坐在这面对面地自怨自艾。”

“所以我想，我得鼓励你一下。”

闪电侠以前从来不做这种兼职心理医生的事情，他不是精于口才的人。可惜随着年龄增长——主要是辈分增长，他也不得不习惯起来。

“对了，你今天约我吃午饭，是有什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

冒出这么大的意外，凯利都快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也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面所以……”

巴里盘起手做出了一个“闪电侠不赞同的目光”，尽管凯利并不知道这个在超级英雄群体里被做成表情包广泛传播的梗，但还是忍不住弯起嘴角。

“好吧，其实我想问问你怎么纾解恐惧。”在这个场合下问出这个问题，总觉得有种莫名尴尬，“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大概就是、呃、面对某些未知的恐惧，就是那种，未知存在或未知未来。”

“听起来有点中二，但我是认真的。”凯利看着餐盘嘟囔。

“当然，当然，我不会这么想。”

巴里笑了起来，然后耸耸肩。

“我可是闪电侠，要问这个，你算找对人了。”

“我们经常会遇到这种问题，很多次。我都会遇到那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超级反派，他们可能看上去完全没有弱点，感觉战胜毫无希望，就算我们有超人也一样。”

“但地球到现在还没有毁灭，中心城也没有。所以，我们最终还是赢得了胜利。”

“就只要……相信自己，你比你想得更强大，迷宫总能找到出口。”

“有时候我会想，超能力既是恩赐也是诅咒，一不小心我就会走上岔路。”

“但我有一群同伴……他们会提醒我，永远不会放弃我。”

“你是一个人吗？”巴里询问道。

这个答案很简单，只需要一个字就能回答，但凯利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在他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巴里并没有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