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你能不能摆烂

等消息传开时,荣国府里最振奋的不是当家人,而是下人们。一个个的,到处钻营打听这事府里怎么弄,有哪些缺人的地方,有什么活计可以承揽,有眼色的已经开始活动了,蠢笨些的也琢磨着找谁说说情,反正省亲这事老爷们还没商定,府里下人们已经摩拳擦掌,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贾政刚爬完山回来,贾珍就找上门了。

“老爷,省亲这事是咱们整个宗族的大事,好多老亲都来问说我这事怎么弄?有什么帮得上手的地方?”

“能怎么弄,有多大的锅就下多大的米,咱们家现在也不富裕了,不能像以往一样尽挥霍,不为自己也要为子孙后代着想,不然忙完这一次,以后几代都打饥荒,怎么过日子?”贾政直接把态度摆出来。贾珍他是知道的,最奢华不过,上次的葬礼白花花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淌出去,花钱不说,还处处僭越,那是他家的事他管不了,这次不行。

贾珍是不会当面驳贾政面子的,这会点头道,“老爷说得对,不过好不容易出个贵人,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寒酸了也说不过去。老爷,你看这样成不,晚上我设宴,把老爷、大老爷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宗亲请来,饭后再把几个大管家叫上,咱们议一议,这事也就定了,尽早拿了主意动工,届时才能赶上时间。”

宁国府的宴席,在京中算得上第一等豪奢的。人都说再珍贵的食材,在它那都算不得什么,参翅鲍肚也不过取个味,琼浆玉露漱漱口罢了。上次贾敬的寿宴人多,贾政感受还不明显,这晚的小宴真是开了眼界,参加者不过六七,就煮了一头猪、烩了一腔羊,还有巴掌大的河虾、手臂长的龟鱼,更不消说时蔬点心瓜果了。

“我想着是为着娘娘的事,有心准备的尽心些,只这时节不大好,没有特别的,请诸位长辈多担待。“饭毕,众人转场喝茶,贾珍谦虚道。

“很好,下次不要这样了。”贾政实在适应不了这种吃法,和荣国府那种繁复精致的吃法相比,说不好哪个更奢侈,一个奢侈在明面上,一个奢侈在背地里。

“你喜欢吃莱菔茄瓜自个关着门吃,我就好这种,珍儿,下次再备多几只炸鹌鹑,那玩意下酒。”老纨绔贾赦就看不惯贾政做派,祖上那么拼命,不就为子孙后代过好日子吗?放着好好的勋贵人家不当,学清流做派干什么,自找罪受。

贾珍夹在中间,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好转移话题道,“诸位老爷,今天是为着省亲这事来的,这事怎么办还是要议个章程出来?要不要办,怎么办?在哪办?花费多少?都得议一议。”

贾赦本是瘫在椅子上的,听到这斜眼看了看身边的贾政,扶着把手把身体撑直了些,拍了拍把手道,“要我说,这事要办,还得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