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够凤姐玩

贾琏细细瞧了瞧她脸色,见是真高兴,未免有些下不来台,觉着可能真是自己唐突了,便道,“不喝了,你们喝吧,我还得去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你也别庆祝的这么早,哪怕不关你事,也是主仆,胡乱攀扯就够你吃一壶的。”说着,带着兴儿几个悻悻出了府。

几人一走,王熙凤便松软下来,平儿赶紧上前搀着,吩咐丰儿看着门口,两人进了屋,给凤姐倒了杯水递与她。

“奶奶,这可如何是好,来旺儿那个没骨气的,定扛不住咬出来。”

王熙凤喝了口水缓过来,细细思量一番,定了定心神道,“别急,事情应没那么糟。要是有证据,顺天府早说了,不可能上门啥都不说,以往我们都是口头交代的来旺儿,哪里有把柄?都是这没用的,让他办点事给我找出这多麻烦,到时候,往他身上一推就是了。只这钱也不知要不要得回,纵是要回来,过了趟手定然缩水几分,这种事你二爷盯着,又不好拿了名帖去找知府。”

说着,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免捂住胸口,真心心疼起来,而且就快到放月钱的时间了,这个哑巴亏吃得她口苦,还得笑嘻嘻掏自己压箱底的钱。

想起压箱底的钱,她一惊。上次宫里使了太监来,王夫人问这边要钱给人,账上闲钱刚好拿去放利子了,她只好让来旺家的拿自己压箱底的送去对付着,那是用荷包装着的,角落里秀了她名,这种绣名的荷包从不赏人,仿佛那个荷包就没拿回来。虽然单凭一个荷包定她罪难,但到底留了个尾巴,被人知道又是一顿编排,还是得抹去才好。

平儿也心意相通的想到那个荷包,两人对视一眼,“奶奶?”

“叫人去通知来喜,让他偷去看看来旺家有人守着没,要是没人守着,去找几个溜子偷出来,也别只偷荷包,值钱的都拿一些,那几个溜子也别直接找,让他找人多转两手。要是有人守着,就…就算了。另外叫席咱还得叫,待会还得装着高高兴兴吃一餐,不然你二爷心里不定怎么想,府里其他人也不知怎么看我笑话。”

于是,平儿便努力挂着笑出去,使了人去叫来喜,又让人去厨房点菜,院子里的人大早上看了这出戏,心里本有些嘀咕,这会看平儿脸色,都安静下来。

等待的功夫,两人都静静的在屋里坐着,等外边消息传来。

不料没一会,去叫来喜的人就回来了,“奶奶,咱家大门都关了,奴才去了角门,也不给进出。奴说是给奶奶办事的,焦大那横货半点面子不给,就说老爷听了利子钱的事震怒,又说被参了,要避嫌,今日开始府里许进不许出。”

报信的人所知也有限,说来说去说不清,只道每个门都有人守着。

王熙凤没料到事情这般严重,如今万般手段也使不出了,只好憋着,无人之时也不是不后悔没早点收手,如今反而全赔进去了,还提心吊胆的。但任内心急得冒火面上也得笑盈盈的,如此两天,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荣国府里不好受的不止她,赖嬷嬷也大早急急忙忙进了贾母院子,适逢贾母昨夜未歇好补觉呢,鸳鸯让她上坐,她只道不敢,寻了杌子陪笑等着。

“你个老货不在家好生养养,怎么又过来了?既来了,陪我用个早膳吧。”听闻赖嬷嬷来了,贾母洗漱毕就直接出来,见赖嬷嬷眼下有些黑,忙问是出了什么事。

赖嬷嬷连忙起来,毕恭毕敬的站着,只道是年纪大了偶尔歇不好,笑呵呵的伺侯着贾母用了些。待贾母吃完,坐着喝茶,才把自家孙子赌博被抓的事说了。

“蒙府里恩典才许他脱了奴籍,想着不说出人头地,也做个好人,大些给府里效力,岂知做下这等混账事。都是我们没教好,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