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的兄长,那就是那位诸葛瑾大人了。上次他们带着使命来江东,诸葛瑾为避嫌并未出现。这次在酒宴上倒是远远看见了。
刘琼默默退后一步,“原来是诸葛大夫家啊,那军师快进去吧,我就先回……”
“你也一起。”
可是她跟诸葛大夫并不熟啊,甚至都没说过话,不是能前来拜访的关系呀。况且她事先不知道,故而没有备礼,怎么好意思两手空空上门啊。
她想要拒绝,然而军师已经自顾自进去了。刘琼站在原处纠结片刻,只好跟上。
堂内
侍从端上茶水点心,刘琼难得连看都不看一眼。从方才到现在,她一直保持着正襟危坐的状态,仿佛下一刻就要面见天子一般。
诸葛亮端起茶盏,见她仍旧不动,顿觉好笑,“平宜为何如此紧张?我兄长是能吃了你不成?”
诸葛大夫吃不吃人她不知道,可他是军师的兄长啊,这还不够让人紧张的吗?
军师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刘琼欲言又止,仍是没有动作。
“哎呀,二弟来了。”诸葛瑾从后堂走出来,直奔自家弟弟去。
“兄长,”诸葛亮起身行礼,“上次小弟因公务前来,不便与兄长相见。兄长莫要怪罪呀。”
“诶,二弟这说的哪里话呀,”诸葛瑾把人扶起来,笑得和蔼亲切,“你我自家兄弟之间,何必计较这些。”
他拉着诸葛亮的手,将人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心疼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二弟消瘦许多呀。莫不是为刘使君日夜操劳?可要注意身体啊。”
“是,多谢兄长关怀。”
“这位是?”
果然还是问到她了。刘琼拘谨地起身,心里比行军作战时要紧张千百倍。
这一紧张,人就容易出错。也许是方才一直听着他兄弟二人对话的缘故,刘琼脱口而出:“兄长,我是”
这称呼一出口,刘琼脸庞通红,结结巴巴找补:“诸葛大夫!久仰,久仰。我是荆州刘琼,刘平宜。”
“啊,”她方才这称呼把诸葛瑾也吓了一跳,此时亦是强作镇定,“原来是刘将军。请坐,请坐。”
刘琼懊恼不已,垂头丧气地盯着面前的茶盏。她的脑子里方才都在想什么呢,怎么就……唉,这初次见面就弄得如此尴尬,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然而坐在她身边的军师大人并不觉得尴尬,甚至心情颇好地与自家兄长唠起家常。
看来他们也没有多大反应啊,既然这样,刘琼说服自己也别再想称呼这事儿了,专心听二人说话。
……所以她来这里的作用是什么?难道军师就是让她来旁观他兄弟二人情谊深重的吗?
才这样想完,诸葛瑾就把话题引到她身上,问了一个令她十分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刘将军可有定亲?”
“嗯?”刘琼一脸懵。
照常来说,不应该是先夸赞她一番,然后她谦虚回话再夸回去。接着或是闲聊两地风俗习惯,或是谈论治军理政之心得,或是大家一起骂一骂对面的曹操……
总之不管谈什么都好,哪有上来问这个的。诸葛大夫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想归想,对着军师大人的兄长,刘琼还是压下满腹疑惑,乖巧回话:“未有定亲。”
诸葛瑾点点头,接着一连问了刘琼许多关于她家里的问题。等她快要招架不住时才勉强停下。
这诸葛大夫莫非还兼管户曹之事不成?
“二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随我去后堂。”说完,诸葛瑾看向刘琼,和煦一笑,“请刘将军在此等候片刻。”
那是自然,刘琼点头应下。
待出了府门,她实在按耐不住好奇,问道:“军师,诸葛大夫给了你什么啊?”
“秘密,”军师大人眼眸含笑,忽然俯身到她耳边,“以后再告诉你。”
那好吧。
刘琼不自在地摸摸耳朵,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方才留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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