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比这个?刘琼懵了一瞬。看着孙尚香鲜活的背影,她亦燃起斗志。立刻夹紧马肚,朝孙尚香追去。
要说孙尚香的骑术也不差,可刘琼毕竟是骑马上过战场的。眼看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孙尚香心中焦急,拍拍身下白马,小声道:“马儿马儿,你可要给我争口气啊。”
白马仿佛听懂了她的话,马蹄飞扬,果然跑得更快。孙尚香心中欣喜,回头寻刘琼,正欲向她炫耀。
却见刘琼极快地从她身侧经过,甚至还转身朝她吹了一声口哨。孙尚香攥紧手中缰绳,紧赶慢赶,还是落后刘琼一段距离。
待她到了古树下,见刘琼嘴里叼了一根谷莠子,正翘着二郎腿靠着树假寐。这样子浪荡,与孙尚香想象中的刘琼大不相同。她垂头丧气地坐下,整个人蔫蔫的,“我输了。”
刘琼睁开眼,将嘴里的谷莠子拿下在手上绕着玩,看上去挺真心实意地安慰道:“别丧气,你的骑术挺不错的。不过是比我差了一点而已。”
……她真的不是在炫耀吗?孙尚香心中一动,决定在其他地方找补,“对了,说起来,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切磋切磋武艺的。虽然我骑马没你快,剑术却不一定比你差。怎样,敢来吗?”
刘琼挑挑眉,并未答话。就先不说她出生时,道士说她是将星转世这种不知真假的话。她可是自小习武的,教她的师父皆是她父亲亲自去请的四方有名的大师,确定要跟她比武艺?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怕我了吧?”孙尚香有些得意,“怕我的话就算了,我……”
“来呀。”刘琼站起身。没办法,她这人就受不得激将,“输了你可别哭。”
她才不会呢,孙尚香皱皱眉,很快摆出架势。别说,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刘琼抱臂站在原地,心中默默评价。
孙尚香提剑刺来,刘琼一侧身,轻松躲过。再转身,她的招式明显凌厉许多,刘琼有些惊讶,看来刚刚那一剑是探她虚实,并不是孙尚香的真正实力。
见她又躲过几招,孙尚香出剑速度愈发快,招招杀气十足,就是要逼刘琼拔剑不可。如此执着,刘琼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手摸到身侧剑柄,一下将鞘中宝剑拔出。
她这把剑不同寻常,是入军营前夜父亲送的。剑身轻盈、削铁如泥,堪称世所罕见。刘表当初费了大力气才从原主人手里拿到。给她时将求剑经历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问她是否配得上这把宝剑。
惟英雄堪配宝剑,刘表对她寄予重望。每次剑身出鞘寒光乍现的那一刻,她都会想起父亲那晚的眼神,提醒自己切莫辜负这把宝剑,莫辜负父亲期望。
“好剑!”孙尚香赞一声,再次袭来。
她自从叔父那学来顾应剑法,还未曾与人交过手,今日终于可以练练。刘琼跃跃欲试,心里回忆着剑法招式。孙尚香刺来时,她手腕翻转,接住这一剑,剑身摩擦发出低鸣。刘琼渐渐兴奋起来,“再来。”
刘琼刻意收着自己,只使出两分力,不想这场切磋结束得太快。孙尚香也察觉到,愤愤咬牙刺去,二人打得有来有往。
最后孙尚香坚持不住,剑从手中脱落。刘琼及时止住招式,顺手挽了个剑花,潇洒地将剑收入鞘中。
打了半天,手腕痛死了。孙尚香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我不行了。”
刘琼俯身拣起她的剑,随手抛过去。孙尚香忍着手上酸痛接住,默默收好。
“你这手,回去可得涂些药膏呀。”刘琼看她手腕红肿,心中过意不去,都怪自己没注意,竟然打了这么长时间,属实是玩得有些过了。为表歉意,她提出要给孙尚香送些上好的药物。
什么上好的膏药,难道她府上就没有吗?她才不要呢。孙尚香转转眼睛,道:“我不要那些……嗯,不如这样,你把刚刚那套剑法教给我,如何?”
“不可,那是我叔父创的剑法,怎能……”怎能教给别人,还是江东的人。若是有人学了去,再研究一套专用来对付她叔父的剑法,可怎得了。
“那怎么了,”看出她的疑虑,孙尚香又道:“你放心,我学会了绝不外传。你就教教我嘛。”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诶,你这人……你怎么这样。”孙尚香生气。刘琼并不动容,只道天色将晚,还是早些回去为好,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地翻身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