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来的是谁…
鹤丸国永努力压下心头的暴戾情绪,试图用轻飘飘的语气询问,但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话,张口却是只能发出气声。
脚步在他面前停下,鹤丸被迫用几近停滞的思维想着,是谁呢…
是谁都好…
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通道尽头直接就是由金属栏杆围成的牢笼,能直接望见里面,只是四周贴了符咒,阻止了所有力量的探查。
哎呀呀…看来前任审神者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起码对于符咒的应用倒是十分娴熟。朔光倒是还有心情在心中夸赞一下那个已经死去的审神者。
牢笼中,一只鹤正在里面,身后的墙壁上延伸出的锁链牵制着他的双手,强迫着他跪坐在地上不能倒下,上半身半挂在空中,头无力的向下低垂着,身上原本洁白的出阵服已脏浊不堪,星星点点的血迹污浊发黑,白色的发丝被血纠结成一缕一缕。
「哎呀,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又不太意外,朔光这么想着。
原本自由的鹤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同伴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处何方,甚至以为他早就碎掉了也说不定。
至于他得到如此对待的原因,大抵不过是心理扭曲的人看不过天性自由的鹤自由的样子,想看他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否还能依旧洁白,依然快乐。
人性的恶很多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身为刀剑时可以忍受数百上千年的孤独寂寞,而刀剑化为人身,拥有了人的情感记忆,还依然可以忍受孤独吗?
而眼前的情况正是说明了答案,化为人身的刀剑早已经拥有了人的感受。
出乎意料的,被困在这里的鹤丸国永身上的暗堕气息并不怎么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人来过,而他也猜到了上任审神者的最终结局,在朔光看来,鹤丸国永身上的气息有些混杂,灵力有些虚无缥缈,看似要用完了,实则牢牢的支撑着他还能够存在于世。
也许告诉他上任审神者已经被干掉了,那他现在就会死掉也说不定。朔光随便的猜想了一下。
反正现在还活着,在他的面前。
指尖在符咒上滑过,上任审神者用于锁门的咒不甘心的闪过火星般的光亮,随后废弃。
牢门推开,朔光踏足于这块地方,也是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压制,是四周都布置有的符咒在起作用。
倒是不能直接把这些符都拆了,身处于这种环境那么久,符咒消失的话,那瞬间反弹的力量就够现在这个状态的鹤丸死一死了。
一步一步来吧。还得把他的身体养养。朔光有些发愁。
那么首先…
锁链从鹤丸的手上脱落,他的手指微微动作,似乎想要握住什么,却也什么都没握住。
嗯?是想找本体吗。目光扫过,在牢笼的另外一边,泥泞中的白色刀鞘有些显眼。
盯了半天,朔光…朔光不想去拿。
再说了,手入材料什么的他也没带,不能就地修复。
掏出了块手绢,垫着鹤丸国永的下巴抬起来,细细打量,和资料上差不多。把脸上的脏污稍微擦干净,嗯,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