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内,两人饿了便降落去林中,打只野味,喝点泉水,困了便在树上简单休息下。时间过去很快,仔细算算,还有大概三日路程便能到了。
天空阴沉沉的,又将要入夜,慕千昙估摸着一口气不能飞回去,便提前降落,恰好不远处有处山洞可供避雨。
两人在雨点坠落前捡了树枝进去,外头响起轰隆雷声时,洞内燃起火堆,暖意熏染。
因白瞳目盲,不可能独自飞翔,需要慕千昙时不时看着方向,所以她依然没能休息好,这会便累极了,靠着冷硬石壁都要睡着。
裳熵抱腿坐在火堆边,耳边听着雨声哗哗,口中咬吃着金粒。
最后一口咽下,她又喷出火焰,让火堆燃烧更盛一些,这才将金袋合上。
慕千昙被她的喷火声吵醒,刚想发作,又反应过来在深山老林不能睡太死,万一有他人避雨或猛兽进得洞来,就糟糕了。
于是她强提起精神,看着火堆发呆。
裳熵收好金袋,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地而眠。没过几个呼吸,便呼呼大睡。
慕千昙:“....”
所以只有她在担心安全问题啊。
赶路这些天,这死龙就没少睡觉,只有她自己在那纵着白瞳,结果疲累成这样,还不能休息。
现在这家伙倒头就睡,让人实在气不过。
慕千昙是个很擅长把自己的不爽转移给他人的,她长腿一伸,将人踹的翻了一圈。少女趴在地上,昂头来看,睡眼惺忪:“怎么了?”
慕千昙道:“没怎么。”
裳熵以为是自己没睡安稳,又埋头下去,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慕千昙这次加了些灵力,踹的比上次更狠些,让她连翻三圈,脸撞上石壁。
“你做什么!”裳熵猛地坐起,睡意全无,这次意识到是谁在搞鬼了:“为什么不叫我睡觉!”
慕千昙凉凉看她:“你去守着洞口,看看有没有人会来。”
裳熵道:“为什么是我。”
慕千昙道:“不是你难道是我?我今晚休息不好,你明天操纵白瞳?”
仔细想想是这个理,但是被踹的屁股与撞上石壁的鼻子都在痛,裳熵气呼呼站起,也不往洞外去,就在火堆边坐下。
“我就在这里看着,反正都一样。”
慕千昙道:“随你。”
有她看着,神经能稍微放松些。疲惫感席卷而来,骨缝都积压的痛。慕千昙背靠石壁,渐渐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手背上的剧烈疼痛让她惊醒。
把闷哼咬在唇间,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倒在地,压到了伤口,又重新流出血来。
休息的并不好,脑中漂移着淡淡眩晕感。慕千昙闭上眼,翻身躺平,在储物袋中摸了摸,还是没摸到伤药。
到这会,她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原书师尊因为半妖之躯,身体并不好,修为强盛主要体现在灵力贮备丰富,以及各品级法器多不胜数方面。
这么一个肉.体柔弱的人,也知道自己容易受伤,出门什么武器都带了,居然不带伤药,实在不合常理。
她用灵力止血,心中气不过,再次睁眼,想再给这罪魁祸首来一脚。望过去时,却发现少女也在看她。
对上视线的霎那,裳熵立刻转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火堆已小了许多,空中浮动着炭火气味。少女抱膝而坐,面朝洞外,已摘下面具,脸上落了层冷冷月光。
慕千昙心道:这厮该不会想着趁我睡觉要怎么谋害我吧。
她放下手,嗓音略疲累:“想什么呢。”
裳熵清了清喉咙,脚尖一点一点:“我在想...在想...为什么刘应能忍心下手呢,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慕千昙长睫微颤,轻声道:“血缘并不可信。”
“哦,是吗。”裳熵沉思着:“那有什么可信?”
“自己。”
慕千昙补充一句:“只有自己。”
裳熵点点头:“哦。”
木柴燃烧的劈啪作响,她又东拉西扯的说了堆乱七八糟的,慕千昙一个都没听懂,索性不做理会。
裳熵也不在意,到最后,却突然问了句:“你伤口疼的厉害吗?”
慕千昙怕自己控制不住,待会又将她揍一顿,继续不理。
裳熵又道:“如果没有我帮忙,你的伤口不会好起来的。”
一股血冲上脑袋,慕千昙立刻坐起,面色沉郁。怪不得这么个破牙印这么久没好,原来如此。
其实也能解释,龙牙噬咬本身也是诅咒的一种,想要好起来,就需下咒者自行破除,就是不知道这方法是什么。
她眸光冷凝:“怎么帮忙?”
裳熵双眸清澈,指了指嘴唇:“需要我来舔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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