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慕千昙也没有多聊的欲望,站起身来:‘再确认一下就决定。’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裳熵还以为是自己踢水缸有所成效,还想再去踹她,却因为人站的比较远没能碰到。
慕千昙冷眼看她动作,掌心再次覆于伤口,牙印深处与周边一片都火辣辣的痛,让人无法忽视。
她再次翻了翻身上储物袋,什么法器符篆生活用品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却唯独没有伤药。
李碧鸢道:‘还是等回去再治疗吧。’
慕千昙眉尖轻敛,放下袖子,将伤口盖住。
女主这厮还在翻腾,体力是真好。慕千昙动了动指尖,送出些灵力,将她方才塞进女主口中的破布消解。
唇舌恢复控制,堵在喉咙半天的话当即炸出:“你这蛮不讲理的扑棱蛾子!等我挣脱这绳索,你就完了!”
少女嗓音嚷起来带风,似穿透江湖迷雾的一只利箭,贯穿耳膜,清透敞亮,如听脆雨。可惜内容让人不怎么喜欢。
慕千昙道:“你耳朵大概是有问题,是瑶娥,不是飞蛾。”
裳熵怒道:“我就要这么叫!你不想听,有本事把我舌头割了!”
慕千昙靠近她:“好啊。”
裳熵一怔,下意识歪歪身子,原本聚在锁骨窝的泉水汇成细流,划过白皙脖颈。
轻甩裙摆,在她身边蹲下,慕千昙毫无情绪的眼眸望着她。而后,拿出一柄匕首,葱玉手指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刀柄。
从她身后投下的阴影笼罩在裳熵肩部以上,少女十足警惕的盯着她。
“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慕千昙缓缓开口,音质如碎玉切冰,只有表面泛着一丝柔光,几乎不可闻。
“你到底要不要拜我为师?”
裳熵踢了踢腿,哼了声。本不想回答,但见那手逐渐合拢住刀柄,赶紧开叫道:“你这人好生奇怪!”
慕千昙:“嗯?”
就算有面具做挡,也唯恐她突然对舌头发难,裳熵说话都尽量不张开嘴:“突然从天而降,突然要收我为徒,突然揍我一顿,实在莫名其妙,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走。”
慕千昙放空视线,稍微回想一番,好像的确是这样。
原著剧情中,师尊帮刘家驱鬼时被女主偶然看到,让她心中升起了修仙向往,死缠烂打跟着她回到宗门,最终拜她为师。
而慕千昙穿越过来,从天虞门出发,到在这个巷子将人找到,其实没花太长时间。她还没能从现代生活习惯和理念中脱离,包括现在。
所以,秉承着只要结果正确,解题方式并不重要的理念,她想跳过除鬼这个惊悚桥段,直接说服女主拜自己为师。
这种思路本质上没什么问题,但慕千昙忘记自己性格糟烂,也根本不会说话,和女主没谈两句便崩了,变成现在这场面。
因为被咬的太痛,所以气不过将人捆在此处,自己溜去喝茶休息,却没想到还是和剧情撞上。
眼看着女主这样,估计是不会主动低头,看来真是逃不了了。
李碧鸢突然开口:‘嘶...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开始不想去帮刘家,该不会是怕鬼吧。’
慕千昙一愣,无语道:‘可笑,怎么可能。’
李碧鸢道:‘没有吗?’
慕千昙语含不满:‘你不要胡乱猜测,绝对没有。’
她站起身,想要证明什么一般,脚尖挑起裳熵身边的打狗竹棍,注入灵力,将另一端穿过少女腰间的绳索,而后将人挑货般挑在肩头:‘差不多了,现在过去看看。’
长卷发流泻而下,裳熵看着眼前颠倒的世界,傻住了。
这和挑猪有什么区别!
士可杀不可辱!她还待再嚷,嘴巴已被灵力死死捏住,又只能呜呜叫了。
就这么挑着人,慕千昙直接回到了方才那酒馆。
刘应依然坐在门槛上,五指抓着头发,满面愁容。
慕千昙刚走到跟前,店长恰好出来,将打包好的烧鱼递给刘应:“来,还有些小菜,你们...哎呦!”
明明看着背影远去,却又和那双冷眼相对,店长还以为是噩梦重临,却见那仙子对着门槛上的刘应说道:
“带路,救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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