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受不了他这种意味不明的笑,连忙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插手你们的事情了?是你自作多情。”
“可是,你劝舞梨取消词会。”
明知他要在词会上有所行动,还那么劝人,这不是意有所图是什么?
宋嫣道:“我当时劝了,后来也不一定拦你啊。”
在这件事上,她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像钱塘案那样有坚定的立场。
谁让陈家和贺家的事情那么复杂。
不是逻辑上的复杂,是情感上的复杂。
这是宋嫣最难应付的一类事。
可惜,贺楚显然没信宋嫣。
宋嫣也不在意,但还是要说清楚:“我想着,只要你的做法不会伤害到别人,我便不阻止你。”
说实话,如果是宋嫣在乎的人被伤害了,律法又没能给她一个公道,她也会另择手段报复恶人。
单从这方面说,宋嫣是支持贺楚的。
然而,然而,贺楚伤害到了别人,这是宋嫣不想看到的局面。
“局势使然,我无可奈何。”贺楚倒是坦然,“当初,陈刘联合部下灭我贺家,他早就该死。陈谷哳是他的儿子,受了他的恩惠,自然该被他祸及。”
他说得风轻云淡,一身僧衣也为他减去几分煞气。
可宋嫣知道,他心中的怨恨是僧衣袈裟也无法锁住的。
否则他不会来汴京。
“陈谷哳该死,陈刘该死,可是,”宋嫣不怕贺楚,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董峨眉该死吗?董墨该承受丧子之苦吗?”
贺楚沉默片刻,反问:“那,我又该受灭门之痛吗?”
宋嫣无语。
服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就凭这句话,宋嫣也知道,她肯定是说服不了贺楚的。
宋嫣不想跟他聊了,起了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宋嫣停下,没回头,说:“贺楚,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去杀了陈刘和陈谷哳,而不是牵扯无辜之人进来。”
贺楚没动,也没说话。
“还有,你说陈谷哳受了陈刘的恩惠,就该跟他一起死,”宋嫣依然没回头,“那陈舞梨呢?”
说完这句话后,宋嫣径直离开了包间。
贺楚闭上眼睛。
陈舞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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