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那种熟悉感消失了,宋嫣也就没多在意。
现在,宋嫣想问魏蔑是否见过她,又感觉不是时候,只好作罢。
“哦。”宋嫣不知如何回答,简单应了一声。
“对了,这只哨子给你。”魏蔑不知从哪拿出一枚精致的小哨子,递给宋嫣,“如果有什么事情找我,可以通过这个唤出我的白隼。”
“谁要找你。”宋嫣一边说,一边接过那枚哨子。
她言行不一,魏蔑倏地轻笑一声。
魏蔑跟宋嫣说完话,又去跟萧羡打了声招呼,粗略地说明自己要去办件事,道别后单身离去。
……
……
汴京城。
楚王府。
李俊疾步行于府中,来到赵婴的书房,敲门进去。
“大王,不好了,龚圆被摄政王的人从丰和村中转移了。”李俊皱眉,自责道,“属下确认龚圆的位置之后便带人赶到丰和村,但晚了一步,我们到时,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赵婴抬头,看着低着头单膝跪地的李俊,神色平静,语气不喜不怒:“那就去找。”
龚风的证词很重要,他手中那份材料商武凉的信更重要,所以他的需求,赵婴不得不尽力满足。
那孩子不能出事。
“是。”李俊得到指令,下去办事,同时因没被赵婴责备松了口气。
案几上的卷宗堆积如山,赵婴下完命令后继续埋首于其中,不知疲惫地看着每一份卷宗,思考着个中利害关系。
……
……
鱼维周快马加鞭回到汴京城,直奔鱼府后门。
他是暗中回来的,但原因与官家急召无关,他纯粹是想早点见到父亲鱼留,问对方一些问题。
鱼府内院有个大池塘,池塘中间建有一座凉亭,春末,风从池上入亭,清爽宜人。
这池塘是鱼留为妻挖的人工池,凉亭也是为她建的。
鱼维周回家后,第一时间来到这儿,果然发现鱼留在凉亭边坐着钓鱼。
鱼留长得高壮,但背有些佝偻,神情也憔悴,他头发中丛生银丝,脸上皱纹也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
他曾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这不该是他如今该有的形象。
鱼维周走过去,默默立在鱼留身后,看着父亲的鱼篓空空如也。
许久,鱼留放下鱼竿,平视前方宽阔的如镜水面,悠悠道:“你不是那种性急的人。”
言下之意,他在责备鱼维周暗中回京,而没有老实随大部队回来。
“钱塘的事情,你隐瞒了什么?”鱼维周忽视父亲的意思,开门见山道。
“你想知道什么?”鱼留反问。
“我在路上遇到了魏宰执家的衙内魏蔑和楚王的亲信萧羡。”鱼维周道,“听他们的意思,他们都觉得钱塘一案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表面上,鱼留去钱塘督工重筑堤坝,后来堤坝坍塌,绝大部分责任都被钱塘的县令县丞担下,一些材料商和工匠也受到责罚,偏偏最主要的人物鱼留除了降职罚俸禄,没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起初鱼维周还以为钱塘的县令县丞欺上瞒下,犯了很大的错,他的父亲只是遭受池鱼之殃。后来摄政王的人自作主张找他帮忙,他才得知原来看似中立、从来正直的父亲和摄政王有勾结。
鱼维周太担心自己的家人了,知道这些后寝食难安,最终决定早点回来,了解个中缘由。
而此时,听了鱼留的话,鱼维周心情很复杂。
父亲从不撒谎,他不解释,说明鱼维周听的那些消息不假,至少不全假。
“你的队伍还有多久到汴京?届时记得伪装一下,别被人知道你暗自提早回京。”鱼留转移话题。
鱼维周逮着自己想问的事情不放:“去岁,你到底在钱塘做了什么?”
鱼留不说话。
鱼维周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