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王钥的能力,他想,可以随时随地的沟通两个世界。
“里世界和表世界在元素上是很相似的。”卢纳轻声说,“所以你们会觉得有很多东西很熟悉,但是它们只不过是外形上相似罢了。”
“也不要觉得自己认识路。”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反正我在这里是不认识路的。”
“所以我觉得人类在那边也是不认识路的。”她认真地说。
“有地图之类的么?”华生问道,他抽了口烟,尼古丁让他的大脑平稳了不少。
“地图?”卢纳抬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困惑不解的神情。
里世界从底层规则上就同表世界不同,卢纳并不理解地图的规则,道路也好,建筑物也好,居然可以固定下来,被画下来,然后就可以按图索骥地到达。
在里世界这套可是完全做不到的。
不过他们又不是自己的信徒,自己没有义务保障他们不在里世界被什么东西吃掉,卢纳想,她思索了一会,没来由地觉得好像他们被吃掉了她的确感觉不太舒服。
于是她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做我的信徒吧。”
两个人一同看向了她。
“如果不做我的信徒的话,你们在里世界就是猎物。”卢纳微微偏了偏头,“就像你们也会把里世界的生灵做成标本放进你们那个博物馆里一样。”
“当然了,有时会因为怜悯让你们回到该去的地方。”卢纳说,“但是如果说想在里面活动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我的信徒了。”
“这样所有里世界的生物就会识别出我的标记。”她说,歪过头思考着措辞,“我也可以报复任何一个敢于吃掉我的信徒的生物。”
“否则流浪者这种东西,谁先发现就是谁的。”卢纳说,她眨了眨眼睛,“等到不需要的时候,你们当然也可以不信啦。”
“有这么简单的么?”华生忍不住问道。
“嗯,”卢纳点了点头,“进入和出去的标准是我们自己定的。”
“有的会要求切下一块肉身来表示忠诚,有的需要纹身,有的需要供奉什么,”卢纳说,“出去么,有的规定非死不能出。”
“不过这都是我们自己制定的规则罢了。”卢纳说,“因为本质上是我们将自己的权能分享给其他生物。”
“想要收回或者给予,都是我们自己的意愿。”卢纳眨了眨眼睛,“所以我现在就制定一个规则,想要成为我的信徒的时候,就是我的信徒了。”
“不想成为我的信徒的时候,就不是我的信徒了。”她说,语气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好像只是在宣告着什么,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金线,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了类似于宪章的东西,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血落在了金色的文字上,形成了层层的咒缚,然后重新逸散在了空气中。
“我承诺了。”她淡淡地说,“仅此而已。”
华生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一个信徒都没有了。
就凭她这放任自流的态度。
人类从来对难以得到的东西更为珍惜,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神秘教会要设置无数繁杂的仪式和表露忠诚的途径。
而卢纳并不了解这一点。
抑或是她天性如此。
“你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真正的信徒的。”华生轻声说道。
少女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她问道。
“因为人性从来如此,你如此给予,他们不会重视的,也不会将你视为高于他们的存在。”福尔摩斯回答道,“所以如果你希望有我们理解意义上的信徒的话,就不能制定这样的规则。”
卢纳将破损的手指放在了嘴里,轻轻地吮吸着,她异色的眼睛看着白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