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悦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生气的人。

全智娴被逗笑，觉得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像只赖皮小狗，在她没有机遇能够认识的这些年里一个人也好好长大了。

“对不起。”全智娴老老实实倒了歉，见时漾喜滋滋地收下，又问，“现在能跟我说说刚才导演让你干什么了吗？我听见了我的名字。”

“啊！”时漾用手砸了一下手心，差点把正事忘了！

“导演说你有完整剧本？”

演员拥有完整剧本不是稀罕事，倒不如说进组在即没能拿到完整剧本的演员才叫见鬼。

但王傢卫偏偏不走寻常路，演员时常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就是以为是在演角色a，结果剪出来后一看竟然成了角色c，至于角色b就是吃了很多苦最后被一剪没的倒霉蛋。

已经出道多年，虽然没有合作过但也在一直关注这位香港电影名导的全智娴在最终成片前也不敢包票自己拿到的就是完整剧本，但至少比完全没有剧本的时漾要好。

“嗯，算是吧。”全智娴犹豫之后，还是回答了。

“导演让我跟你聊一下剧本，还有我的角色——”时漾想了想，按照全智娴当时搭戏时的发音念出来，“lvying？”

全智娴点点头，也大概知道导演的用意了。

无论再怎样灵动，归根究底时漾都没有在大银幕上演戏的经验，诚然她是一个好歌手，能够将属于自己的感情熟练融入歌曲中，也能够通过不属于自己的歌词旋律来演绎作词作曲人的感情。

但终究演戏和唱歌是不一样的，大银幕上的释放并不仅仅属于演员一个人，镜头之前、观众眼中也不会只出现一个人。对于角色的把握，自己的理解和对手演员的理解都很重要，因为往往第二个人能够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想——那就先从我的角色名开始吧。lvying到底是哪两个字？”时漾四下看看，当然没有找到纸笔。再回头想掏手机的时候，全智娴已经在自己的手机上打出了两个字。

是韩文，大概全智娴的剧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时漾犹豫了一下，因为是华语电影，还是想进一步知道表意文字的写法。

“前辈知道lvying的汉字吗，能不能写给我看？”

出口后才想起来在坐的不只全智贤，导演、编剧和两位男主演也在，相比一个韩国人，似乎直接问同样知道lvying的中国人会更容易。

“前辈要是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后面的话并未出口，因为全智娴已经调出手写模式，在备忘录上一笔一画写出了两个汉字。

绞丝旁，草字头——

绿莺。

“绿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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