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表情凝重:“他迟早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到时候……”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现在救他,将来必遭反噬,迟早有一天会演变成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我知事实如此,但仍旧心存疑虑。
我不相信琴酒因为这一点事就会升天,而如果他没有死,还活着离开了岛屿,那么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我和安室透都死定了。
如果琴酒恢复了记忆,非但我会死,安室透也会被连累。他已经是我们霓虹公安部仅存的硕果了,假若他还暴露的话,真的彻底没办法继续推进对黑衣组织的探查之事了。
安室透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眉间到折痕更深了,说了一句令人惊悚的话,“你来,还是我来?”
我们两个人都有武器,都可以给琴酒补刀。
放平日里,安室透肯定不想就这么抛下一个大活人,更不会痛下杀手,哪怕对方是黑色阵营的人也会斟酌一二,但如果救一瓶酒就意味着自己人得再死一个,那他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安室透见我犹豫不决,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配枪,“抱歉,我不能够叫景光的事情再次在我面前发生。”
我知道,对于诸伏警官殉职的事情,安室透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又暴露,面临生死危机,对他来说,无异于旧伤口被揭开,顺便被撒了一包盐。
安室透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是我心智不坚。站在公安的立场,弄死琴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以如此简单直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