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女寝室楼,路上降谷零还是有些在意:“生理期的血腥味会这么重吗?”
那味道浓得就像是杀人分尸的现场。
萩原:“可能是出血量比较大吧,有些女生生理期确实会大出血。”
“喂喂,你们不要这样自然地讨论女生生理期啊,会被当成变态的。”松田阵平吐槽。
降谷零左右觉得有问题,但又不好立马就回去。方才那种情况要么就是葵在警校杀人分尸,要么就是房间里藏了个浑身是血且不能见光的人,不管是哪一种都很不合理。
金发少女天使般的面容在降谷零面前闪过,又与幻想的鲜血重叠,怎么想画面都不和谐。
葵快速给琴酒处理了伤口,然后call了烧刀子,“搬运工,搬个人。”
烧刀子看着身高接近一米九的“货物”,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你知道的,葵,我们情报人员都手无缚鸡之力……”
葵将琴酒推入了烧刀子的怀里,指望烧刀子抱着琴酒离开,结果琴酒一下子就惊醒了,并且唰地拔出枪,将枪口抵在烧刀子的眉心。琴酒脸色差极了,他眉头紧锁,目光犀利,仿佛烧刀子是什么刺客。
烧刀子双手高举:“葵,你大哥要杀人啦。”
葵连忙拦住琴酒,“他是我叫来的,你先跟他走,免得暴露。方才有警校生来过,说不定会起疑再来。”
琴酒眼眸微沉,面色愈发不虞。
他之所以会来到警校避难,一方面是因为追赶他的怪物一直往这边怼,另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到大给他处理伤口几乎都是葵,所以他意识模糊之际,大脑的雷达启动,自动将他送到这里来了。
其实以前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琴酒从15岁开始就是职业杀手,新手期其实没少受伤,他总会在受伤后去找葵,好几次都意识朦胧的状态——他会撑着不晕过去,直到找到葵。后来琴酒受伤越来越少了,便以为自己这个毛病已经改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杀手不应该过于依赖他人,哪怕这个人是葵。
葵指望烧刀子扶着琴酒离开,并叮嘱:“别回男寝,他们应该都在寝室里开派对,而且一个个鼻子堪比警犬。”
烧刀子:“别担心,我已经弄清楚这里的排水系统了,可以直接从地下逃走。”
葵觉得靠谱,给烧刀子竖了个大拇指,然而琴酒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琴酒不但推开了烧刀子试图搀扶他老人家的手,还冷冷地瞪了烧刀子一眼,之后转身跳窗离开。
看着琴爷矫健的伸手,烧刀子摸了摸鼻子:“你瞧,根本不需要我帮忙,我们的topkiller血量惊人,还自带回血功能。”
葵也不好说什么,迅速用深色衣服擦干净柜子里和地面、阳台的血迹,然后塞到烧刀子怀里,“搬运工,来活了。”
“我来警校,可不是来给你打杂的,真是的……”烧刀子嘴上虽然抱怨,却麻溜地抱着脏衣服,跳窗走了。
琴酒和烧刀子穿的都是黑衣,在夜色中潜行并不明显,而且他们速度都很快,楼下的人就算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大多也只会以为是阳台上晾着的黑衣服飘过,或者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实在放心不下,中途折返的降谷零却敏锐地注意到了烧刀子的身影,“小偷?强盗?潜逃的杀人犯?!”
降谷零立马追了上去,他觉得豁然开朗,刚才坏人肯定就藏在葵的房间里,并且威胁到了葵的生命安全,所以葵才会撒谎并且支走他们。
降谷零追,烧刀子跑,两人你追我逃,持续了十多分钟,如果不是烧刀子跳入窨井遁了,就真的逃插翅难飞了。
零有跟着跳入下水道,但是他对于下方错综复杂的排水网络不神熟悉,烧刀子又是个能摘臭水中自由泳的狠人,因此最终还是跟丢了。
不管怎么说,情报科的人逃跑一向都是专业的。
逃出生天的烧刀子狠狠吐了两口黑水,骂道:“欠你的!”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烧刀子却不能久留在校外,等会儿还得原路返回,不然明天降谷零一定会因为他夜不归宿而怀疑到他。
烧刀子只能在校外的河岸边抱紧凉透了的自己,嘟囔:“岂止是警犬,简直是鬣狗。——那样的家伙竟然是我们未来的敌人吗?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要不还是叛逃吧?二五仔烧刀子心想。如果警校生都那么敏锐矫健,那组织迟早完蛋。
不知道是不是情报科的人脑子都比较活络的关系,上至教官贝尔摩德,下至学员烧刀子、日向葵,都处于要背叛不背叛的薛定谔状态,非常不好洗脑。烧刀子的想法就是这组织能呆就呆,不能呆久跑路,反正忠诚是不可能忠诚的。
就在烧刀子想些有的没的时候,他忽然在漆黑的河流中看到了一团蠕动着的东西,像是无数的水管在飘荡,又像是某种海鲜的触手。
起初他还不怎么在意,觉得可能就是个不小心从海逆游,落入江河的倒霉海鲜,或者他不认识的河鲜,可后面越看越不对劲。
随着怪物的靠近,烧刀子发现那团触手集合体非常大,至少比他在海鲜市场看到过的章鱼墨鱼鱿鱼都大。
至此烧刀子已经有些毛骨悚然,一些原本只应存在于文学创作的怪谈在他脑海里打转。
不过烧刀子跟日向葵一样,并不认为自己的人生会跟怪谈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