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偷,而是明抢了!

那些贼好大的胆子,简直无法无天了!付茹气得手指抖个不停,白着脸尖叫,“报警,快报警!”

“让警察赶紧过来处理这件偷窃案!”

司机依言打了74区的报警电话。

但接线人声称当地警局警力不足,如今正在紧急救援15号矿坑的矿难,那边有三十多人被突然垮塌的矿洞掩埋地底,情况危急、救援迫在眉睫,盗窃这种不威及生命的“小型事件”需要暂时延后处。

请他们稍作等待,48小时之内会立案。

司机黑着脸将情况说明后,付茹气得脸色都变了,尖声叫道,“还要48小时内才能立案?他们的脑袋是被门挤扁了么?!48小时都够那些贼把赃物全部销掉了!

74区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文杰,我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我们必须赶紧回到文明的城市里去!”

许文杰当然也不想,沉着脸吩咐司机。

“别报警了,让张图找人过来把车修好,当务之急是先离开74区。”许家经营多年的大本营在第六区,被困在在74区的他就像龙游浅滩、虎落平阳。

束手束脚,他有再厉害的本事都施展不出。

等他回了第六区,多的是时间和功夫收拾那些贼,以及……

害得他们落得如此境地的许黎!

许文杰眼底闪过丝冰冷的恨意和厌恶。

张图来得很快,顺便还带了个修车师傅。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修车师傅往那辆只剩空壳的车瞟了眼,就冲他们摇头,“修不了,这车是只在主城区发售的限量款,轮子和车窗还能找到替代品凑合用,可它发动机的型号,哪怕将74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能匹配的。”

简单来说,“只能拖回主城区修。”

许文杰脸色铁青,又去让张图找车送他们回主城。

张图看着他脸色讪讪,欲言又止。

许文杰不耐烦得很,冲着张图厉声呵斥道,“怎么,74区已经穷到连辆车都找不到了么?!”

张图,“车是有,就怕您坐不习惯。”

许文杰拧紧眉头,面色不愉。

付茹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抖着嘴唇问道,“你说的是什么车?”

张图,“拉煤和铁矿石的运输车。”

怕他们不高兴,还特意重复了遍。

“我们74区,只有拉煤和钢铁的车。”

想到他们进入74区后,看到的那些从内而外都糊满了灰尘、出厂几十年没清理过的大货车。

付茹腿脚一软,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司机赶紧去扶,“夫人!”

可现实就是不论付茹头晕也好、恶心也罢,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待在让他们哪哪儿都不舒服、各种不方便的74区,等着警察有空找回发动机和车轮。

时效不定,估计最少也得耗个十天八天。

二就是搭乘运送钢铁的大货车回主城。

犹豫片刻后,许文杰咬牙切齿地选了二。

第二天,许文杰跟付茹挤在沾满机油灰尘的钢块堆,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往主城区赶。

许文杰捂着胸大口喘气,浑身都难受至极。

付茹更是用力挥着手,试图从蒸笼似的车厢里扇出阵风来,嘴里更是自上车就没停过谩骂,“许黎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为了亲自来74区接他回去,我们怎么可能遭这么多罪!”

“他倒好,红口白牙的怀疑我们是骗子、不跟我们回去也就罢了,居然还害得我们车被人砸了,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灾星,当初在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他掐死了事!省得他来祸害我!”

许文杰本就身体不适,被闷得喘不过气,闻言更是怒火中烧,突然眼前一黑,朝前面栽了过去。

“砰咚!”

他整个人摇晃着,脑袋猛地撞向钢块,瞬间便撞出来个拳头大的鼓包来,隐隐泛着艳红的血色。

付茹被吓得停了谩骂,尖叫一声。

“文杰!文杰,你没事儿吧,”

见许文杰头顶大包,翻着白眼晕了过去,付茹急得用力去拍车厢内壁,尖声叫喊着,“停车!快停车呀!我们需要医药箱和治疗仪治疗!”

“听见没有,快停车打120!”

“喂,赶紧停车,文杰晕过去了……”

货车司机哼着歌,对她的呼救充耳不闻。

副驾驶跟着看车的人往后看了眼,神色紧张地跟司机问道,“王哥,咱们真不停车去看看他们么。”

“我刚刚看那男的……好像晕过去了。”

“死不了。”王哥嘴里哼着歌,勾着嘴角笑,许家那小子可是交代过让他“好好招待”这二位。

只要不折腾出人命来,其他都好说。

他也不怕这两位主城区来的大人物报复。

等他将人和这车钢都送到第四主城区后,扒了他们随身穿戴着的衣服和珠宝配饰去黑市卖了钱,再找人换个身份,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找他的时候,他早已经跑到天涯海角了。

啧啧啧,你说这两位贵人想什么呢。

两口子带着个司机就敢大摇大摆的往74来,还开豪车,戴着满身的金银珠宝,像是专程过来招摇炫富似的。——他们难道以为,74区的混乱,指的只是那些堆满煤炭灰跟垃圾的地面?!简直要笑死个人。

也幸亏他们遇到的是他王刚!

毕竟他可从来都是只图财不害命,也不会打别人身体和器官主意的“大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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