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绿萼对这件事除了骂一句神经病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感触。
她忽然想到什么,“手会长出来吗?”
奚浮玉不太确定:“也许吧。”
花绿萼蹙眉,好心提建议,“下次你可以自我阉割,兴许我就解气了。”
奚浮玉笑了声,“那不行。”
他左手心魔也笑,“阉了我,小殿下怎么会解气呢,你分明喜欢的紧……”
之后就是很大一片的污言秽语。
相当淫-靡的那种。
和右手相相比。
嗨呀,右手那算什么,顶多脏了点,这简直文雅至极,用极端的文雅去浪漫写实。
文雅的让她回想起,三公子用极冷情,又极红的眼睛凝视着她每一次的失态。
花绿萼面红耳赤,捂都捂不住他的嘴巴,“你不要胡说八道!”
奚浮玉:“在下从不胡说。”
花绿萼才不信这句话。
她撇开头望着远处,再也不想理会奚浮玉。
等到了河边。
奚浮玉问她,“要在河灯上写什么?”
花绿萼:“没什么好写的。”
奚浮玉想了想,“那就写,花九疑与奚浮玉伉俪情深,恩爱不疑。”
花绿萼不可置信的瞪圆眼。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
她冷声道:“不写。”
奚浮玉抬手揉了揉她耳朵,像是极其亲密的动作。
嘴巴亲吻着耳垂。
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肌肤,有点痒。
奚浮玉:“我确实想与小殿下共度余生。”
花绿萼微微蹙眉。
奚浮玉将笔放在了她手中,“所以小殿下一定得写。”
他停顿了下,淡淡补充,“这是威胁。”
语气和不久之前,花绿萼吵着要看书说“这是撒娇”一样。
花绿萼抿唇,忍气吞声的写下了这行字。
奚浮玉见状便左手提笔,在灯上写写画画。
他上次写的什么,花绿萼凑过去看只注意了他拿笔的姿势不对,没看清内容。
这一次深感晦气。
更无意探究到底写了什么,左右不过是那些恶心的话语。
等奚浮玉写完之后,自然而然的将灯收了起来。
花绿萼:“?”
你管这叫放河灯?放到自己怀里吗?
奚浮玉轻声解释,“小殿下的心愿,天道未必会帮忙实现,但在下会。”
花绿萼浮夸道:“三公子可真厉害。”
奚浮玉没计较她的阴阳怪气,“还要再逛逛吗?”
花绿萼点头。
不管怎么说,的确很不想回玉衡斋。
于是小妖怪继续在街上乱逛。
她冷静下来,想到刚刚奚浮玉说的话,“玄镜洞逃了什么?”
奚浮玉气定神闲:“玄镜洞洞主。”
花绿萼:“???”
小狐狸简直无力吐槽,“他不是在锅里吗?”
奚浮玉:“当时杀他的时候,他一分为二逃了。”
说完还安慰了一句。
“小殿下不用担心,他本体在锅里,在下会抓到他的。”
花绿萼万万想不到。
竟然有人能一分为二,她目光落在奚浮玉可能会再生的断手……玄镜洞啊,那好像不奇怪了。
想到铜炉里惨叫的男人。
小狐狸嘟囔,“还以为扔锅里是故意折磨他呢。”
奚浮玉:“也是为了折磨他。”
花绿萼抬头看他。
奚浮玉:“我不喜他为人,当然要好生折磨。”
他语气与神色都相当平静。
眼球没有变红,可见情绪稳定,但说出的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
花绿萼抿抿唇。
奚浮玉语气不明,“小殿下同情他?”
花绿萼摇头,“他死不足惜,丢进锅里炼制也是因果循环。”
奚浮玉穷追不舍:“那小殿下刚刚在想什么?”
他像是极其好奇这个问题,一定要逼问出答案一般。
花绿萼不愿多谈:“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在想“玄镜洞洞主肯定没少虐待他”吧?
奚浮玉眼底彻底变为红色,盯着花绿萼。
花绿萼转移话题,“今天阴气很重,会不会出事?”
奚浮玉抱起花绿萼,没什么兴致,恹恹道,“不知道。”
花绿萼猛地腾空,坐在他左手的小臂,不自觉搂住他脖子,免得掉下去,“你放开我,我会自己走。”
奚浮玉:“今晚先不回玉衡斋。”
花绿萼蹙眉:“那去哪里?”
她其实挺开心不回玉衡斋的,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脸上被奚浮玉放了个用作伪装的狐狸面具——普通人看起来,三公子就是抱着一只小狐狸。
花绿萼戴了面具后,大庭广众被抱着的羞耻感就没那么强烈了,狐狸眼四处看着。
她指了指那里,“那边阴气最重。”
奚浮玉嗯了声,“要去看看吗?”
花绿萼说好。
奚浮玉忽然说:“阴气重,会滋生心魔。”
花绿萼愣了愣。
“我不会有心魔。”
奚浮玉微微挑眉:“小殿下这么自信?”
花绿萼:“我有了心魔会直接死掉。”
奚浮玉一怔。
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为什么?”
花绿萼倒也没隐瞒:“因为有了心魔就不能去镇守四合。”
奚浮玉若有所思,“四合里面有什么?”
花绿萼:“我没去过。”
奚浮玉看她,她这神色可不像是没去过。
“镇守一次要多久?”
三公子问。
“一千年?五千年?还是上万年?”
花绿萼看到远处有卖冰糖葫芦,试图借此摆脱奚浮玉的怀抱,“你放我下来,我要去买糖葫芦。”
奚浮玉没动,静静看她。
花绿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三公子讲完四合,三公子能放我下来吗?”
奚浮玉:“好。”
他买了根糖葫芦,给花绿萼:“讲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天道钦定的帝王,使命就是镇守四合,分守东、南、西、北。
妖族镇守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