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浮玉清冷面色多了几分阴凉,轻轻道:“主人?”
白团子忙说:“奚谨,我主人,奚谨。”
它说完之后见奚浮玉眼中的阴沉更甚,凉飕飕的吓得它将自己团巴的更圆了。
奚浮玉忽而浅笑,“你说的对,做好事,是不能留名。”
白团子抱紧小小的自己。
它说的明明是要留名。
见奚浮玉要走,连忙叫住了他。
奚浮玉侧头看小团子,“还有事?”
白团子将自己珍藏的果果拿出来,递给他,“你要不要吃?”
奚浮玉对红果子不感兴趣。
白团子忙推销道:“是在学宫拿的,花小姐每年全科甲等才能有一次抓果子的机会,她一共就个,给了主人两个,这个还是从主人手中给到的,可珍稀了。”
话音落下,奚浮玉面色未变,但它总觉得他周身空气都变得阴冷。
他淡声讥诮道:“不过是个果子。”
白团子失落垂眼。
他身上有主人的气息,但和主人一点也不像。
它愤愤咬了口果子,哼了声,你反悔想吃也吃不到了。
清晨。
花绿萼美滋滋睡了一觉,又得到妖丹滋补,堪称容光焕发。
白团子:“花小姐真是一日比一日好看。”
花绿萼:“嘴巴真甜。”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话没声。
算了算了,再忍忍。
最近真的不想和奚浮玉接触。
她打开铜炉,没注意到白团子紧张的神色,只觉得格外惊喜。
哇哇哇!
成了!
花绿萼拿起丹药,入手微凉,但却有一丝丝暖意沿着掌心流到四肢百骸,又浸入到了丹田,滋补妖丹。
这份激动持续到几个瞬息之后,小狐狸看到铜炉中的一行字——
[不客气]
是奚浮玉的字。
大喜大怒不过如此,花绿萼狠狠锤了铜炉一拳,疼的甩甩手。
白团子见状,探头进去,这才发现铜炉里面有字。
可见奚浮玉一开始就打算做好事不留名。
它说:“好人好事哎,多亏了他,我们的丹药成了。”
花绿萼瞪它眼。
和白团子写,“我出去一趟,你记得和奚谨讲。”
白团子点头。
花绿萼气呼呼的出门。
奚浮玉简直是在她底线蹦哒。
做好事?
不。
这只能证明,奚浮玉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他躲在阴暗角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她在炼丹。
甚至知道她炼制的什么丹。
还知道她差了什么药材。
就算他们之间门还有因果,还有契约,但为什么要监视她?
就因为要满足他的占有欲吗?
花绿萼怒气冲冲的推开门。
然后,然后隔壁也打开了门。
阳光宛若金箔洒落了男人满身,调皮的落在了他眼中,融了金色,浸着融融暖意。
他微微一笑,“早上好,小殿下。”
花绿萼拳头硬了,无声质问,“公子为什么在这里?”
奚浮玉读得懂唇语,轻描淡写回:“空房子太多,不住可惜了。”
花绿萼一大清早的好心情全没了。
他住哪里是他的自由。
但是!
她将丹药砸进他怀中,“为什么?”
奚浮玉捏着丹药,半晌,歉疚道,“在下忘了小殿下不会说话了。”
他侧开身,请花绿萼进屋,“不如小殿下进来,我帮你解了咒?”
花绿萼怒气都被打断了,绷着脸跟他进了屋。
虽说是同样的房屋布局,但要比奚谨家奢华多了。
尤其是那张紫檀木的茶桌。
奚浮玉就爱搞这种品茶赏景的风雅之事。
小狐狸坐在距离他最远的坐位。
一道法诀过来,她又能说话了。
花绿萼冷声质问,“为什么?”
奚浮玉抬手斟茶,语调与水流声一般,悠悠闲闲:“在下住在隔壁,听了一整天的炸锅声,属实烦躁,实在不愿清晨被扰了美梦,便随手帮了小殿下一把。”
乍一听,你人还怪好?
花绿萼抿唇,“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问为什么要帮我?”
“一道结界便能屏蔽声响。”
况且她也设了结界,奚浮玉不认真听也是听不到的。
“还有昨晚,不周山你强行给我涂药。”
“又叫我在你与奚谨之间门选择。”
“如今又搬到了我隔壁。”
小狐狸斟酌语言说到这里,桩桩件件,已经足够明显了。
她换了个闲适的姿势,端起茶盅,闻了闻茶香,又缓慢放下。
——这是在缓解紧张。
“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小狐狸说。
奚浮玉面色如常,叫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只听到他玉石般的嗓音:“小殿下明白了什么?”
花绿萼大胆发言:“你想娶我。”
奚浮玉正在沏茶,一个不留神,茶溢出来了,沿着桌面流淌到他的衣袍,他才回过神。
放下茶壶,慢条斯理道,“小殿下说笑了。”
花绿萼:“真的吗?”
“那公子如何解释这些事?”
奚浮玉拂去袍子上的水渍,淡淡道:“凑巧罢了。”
花绿萼恍然大悟,“我懂了。”
奚浮玉意味不明:“又懂了?”
花绿萼:“你想占有我,从一开始你就将我视作你的所有物,我成亲了,你不愿接受这改变,想继续占有我。”
奚浮玉不置可否。
花绿萼笑了:“也不是不可。”
奚浮玉瞬间门抬眼。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眼中燃起了一道亮光,冲淡了其中的清冷。
花绿萼不紧不慢道:“先前我与奚谨接触时,公子说了‘随你’,还讲过‘我们仨可以住在一处’,这般想想,公子的占有欲也不难满足。”
“既然公子不介意人行——”
她狐狸眼含着笑,宛若要做坏事一般的孩童,恶意都不加掩饰。
“公子可以做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