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东看不懂,转头问宋袭野:“他在说什么?”

宋袭野不好意思地摩擦着手指:“他说我跑得太快了。”

李响东:“……”

他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我当时太害怕了,哪有时间回头,跑的时间都不够,再说万一是坏人,看到我转头,不就惊了他吗?”

“你突然跑得跟飞一样,就没惊着他是吧?”

“至少距离在拉远。”宋袭野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底气。

傅卫军嘴角微微抬起,眼中闪过笑意。

李响东又是沉默,忽然朝着她脚下看了一眼,问道:“你觉得地面平整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宋袭野莫名其妙:“还可以啊。”

“是吗?”李响东抬起手指,眼中含着几分悲愤几分无奈,“那可以抬一抬脚吗?踩到我的笔了。”

“……”

宋袭野挪开脚步,正准备去捡,傅卫军已经弯腰捡了起来。

他递到李响东面前。

笔杆上出现了裂痕。

“抱歉抱歉,我真的神经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宋袭野再次尴尬地笑了两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帮你再买一个?”

“算了,”李响东捏着笔,神情已经从惊吓到疲惫再到麻木,“你买不到,回家去吧。”

“这么稀有?”宋袭野顿时特别愧疚,看着他沮丧的神色,说话都结巴了,“要……要不你详细说说?我出去比赛的时候去逛一逛,这个城市没有,说不定其他城市有,万一运气好呢,我就买到了。”

“这只笔是我当年艺考的时候用的,虽然只有两毛钱,却见证了我的荣光,我一直把它挂在画板上,提醒自己不忘初心,要记得自己曾经多么优秀……现在被你踩裂了!你上哪能买到!”

宋袭野:“……”

这她真的不太懂。

当年考初中的那本奥数书都被她当废品卖了。

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笔也多得数不清。

也许艺术家的心思和别人不太一样,更敏感些,这毛都快秃了的笔真的对他影响非常大。

宋袭野真诚地建议:“要不你再考个研究生?这样就可以再留下一支笔作纪念了。”

空气都寂静了。

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建议的不合适,显得很阴阳怪气,仿佛在嘲讽人。

立刻从包里翻出来钢笔,递过去,挽救道:“我上周比赛的奖品是一只钢笔,超级好用,送给你,哥,你看看喜欢吗?”

李响东看向傅卫军:“明天记得准时上班。”

然后冷酷无情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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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袭野背着装得满满的包,抱着书,叹气。

她太累了,就把包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仰头担心地问道:“会因为我影响你的工作吗?”

在老板心中,牵连傅卫军的形象变得不好。

傅卫军摇头。

见宋袭野还是有些沮丧,修长的手覆在了宋袭野的头上,温柔地摸了摸。

宋袭野愣住。

心跳漏了半拍,感觉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才察觉,这不是她经常安慰傅卫军的动作吗?

头上的刘海被揉得翘了起来。

她抬头看,才惊觉傅卫军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这么多!

他眉眼彻底长开了,肩膀也宽了许多。

宋袭野笑道:“你不生气了?”

谁知道刚问完,傅卫军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去头去,用身体在传达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