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袭野问道:“为什么啊?”
“我觉得电影很有意思,可以给大家带来欢乐,你看,那么多观众。”张小民说得很神圣,样子真有那么一回事,像是虔诚的朝圣者。
宋袭野:“嗯,确实。”
回答的很敷衍。
但是张小民不在意,又问道:“你不觉得很好吗?”
宋袭野“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拍电影?”
说实话,三十年后拍电影可能比放电影这活好太多。
她一时兴起,曾经到万达电影院打工。
一天站下来能累死在那。
张小民却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可以拍电影啊!我为什么不能拍电影!”
宋袭野:“……”
她打了一个哈欠:“你拍吧,到时候我包下一个电影院,给你捧场。”
张小民却像完全没听到她说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回去的路上天突然阴沉下来,先是一滴,接着两滴三滴,一大片。
雨水哗啦啦地落下来。
不少人都淋成了落鸡汤。
张小民跑过去帮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挪器械。
宋袭野和傅卫军就往孤儿院跑。
但孤儿院离这里比较远,他们还是淋透了。
李军没去凑这个热闹,站在窗户旁边嘲笑他们,最后看宋袭野一个接着一个打喷嚏,才跟傅卫军一块,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过来。
傅卫军把热水倒入了水杯里,端给她。
“哈欠——”她接过来,嘴硬,“没事没事,哈欠——我没事。”
宋袭野不是吹的,她上辈子,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生过病,生龙活虎。
但她忘了,这副身子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个。
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嘴硬。
昨天没睡好,加上淋雨,晚上她就咳得难受,甚至发起了烧。
有一个冰凉的手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宋袭野蹭了蹭,抬起沉重的眼,模模糊糊地感觉是傅卫军,他搬了个板凳坐在她旁边,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宋袭野哑声道,“小烧没事,可以杀死病菌,消一消身上的病毒,反而对身体好呢……”
最后傅卫军跑去把院长找来了。
院长一摸,又用体温计量,37度多,是低烧,就没有在意。
“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傅卫军就在旁边倒热水,等水变温,就叫宋袭野起来喝。她一会儿被叫醒,刚躺下,又被叫起来喝水。
喝了大概有三四杯,求饶道:“我真的喝不下了,不喝了好不好?”
她双颊是红的,眼睛也有点红,像一只委屈的小兔子。
傅卫军顿了一下,终于不再灌她水。
而是从盆子里捞出温毛巾,放在她额头上,一会儿拿下一趟。
到了半夜。
宋袭野的烧没退下去,反而起来了。
外面下着暴雨,院长正睡得正香,听到门在响,刚开始以为是风声,后来声音变大。
“咚咚咚——”
“谁啊?”
没人回答。
院长拉开门,发现淋得跟水里面捞出来一样的傅卫军。
他扯着自己的衣袖,神色焦急,又指了指宋袭野的窗户。
院长反应过来,抓住雨衣就过去:“烧还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