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祸时和缘一之间的氛围轻松下来,看的在一旁戒备的锖兔都有些茫然,小声问着祸时:“还打吗?”
祸时恢复了常态,慵懒而随意的挥挥手:“不了,这么晚了,该睡觉还是睡觉去吧。”
锖兔闻言,迟疑的对祸时说:“若有事,立刻叫我。”后,便回了房间,房间开着一条缝,似乎准备随时冲出来。
祸时转身就打算向自己卧房走去,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祸时停下脚步,转头指着墙上的挂画:“你跟着我做什么,进你的画里的。”
缘一愣了一下,他直直看着祸时:“不能,一起睡吗?”
说着又越过祸时看着他房间内散落在地上的被褥。
祸时:“......”
完了,他怎么感觉看见了缘一的控诉。
这什么雏鸟情怀。
祸时没惯着对方,他指了指因为家具还没定做好,暂时放在客厅的角落的被褥:“去抱着。”
缘一脸上绽开一个淡淡的笑意,房间内紫藤花散出的花香都好像浓郁了不少。
他快步走到房间,搂起放在角落的被褥,转身就看见祸时的卧房门在眼前关上,发出一声轻响。
缘一一愣,随即走到祸时卧房门前,把被褥放下,端坐在门口,垂着眉眼,看不出喜怒。
静悄悄的,也不出声。
祸时双手抱胸,沉重的站在纸推门前,盯着房间外隐约透过来的暗影,不由心累:好像又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他推开门,缘一好像早就料到似的,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无波的眼睛盯着祸时半蹲下身,跟他平视,祸时开口道:“不出声,谁也发现不了你。”
缘一闻言笑了一下:“你不是发现了吗。”
祸时生出一股无力感纠结问道:“你为什么,想进来一起睡。”
缘一没有停顿回答道:“不一起也可以。”
说着,抬手一挥,从挂画中蔓延出来的树根顺着地面,当着祸时的面游蛇一般滚动进祸时的房间里。
祸时默默盯着树根在房间的中央停下。
缘一打了个响指。
噗的一声,树根的尖端冒出了火。
祸时:“......?”
他猛的回头看向缘一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愕:“你是花妖啊!”
花妖不是木系妖怪吗!你虽然能用火,但点燃自己是什么操作啊!
缘一颇为自然的点点头一笔带过:“看样子我确实是。正好,很方便,不用上山砍柴。”
他说着抬手用袖子擦过祸时额头上之前因为使用六御神面具而渗出的冷汗:“天气寒冷,你穿的单薄又受到惊吓,靠近火多暖暖。”
说完,对着祸时点点头行礼,抱着被褥起身,身体化作虚影没入挂画中,仔细看去,能看见满是紫藤花的挂画里多了个青年,青年铺展被子就地睡了。
没有别的想法,他仅仅是想帮他保暖,祸时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袖子擦拭过自己脸颊的触感。
祸时蹲在原地好一会,房间恢复了寂静,唯有他的呼吸声静静回荡时,才无声笑了一下,眉眼含着好笑又无奈的神情,心想:“...这还让我怎么把你赶出去。”
祸时低声道:“晚安。”
他抬手拉过推门,解开衣物准备睡觉。
魈眉眼含笑:“倒是个温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