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躲,总不是办法,尤其在晓芙姐姐你不想杀了他,又不能违背江湖道义和师门教导与他在一起的情况下。”赵煊叹了口气。
“我倒是有个能帮助姐姐解决烦恼的妙计。”赵煊说道:“我要去做一些事情,然后会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晓芙姐姐愿意带着不悔与我一起离开吗?”
“那里风土人情与中原相似,而且没有一个人知晓你们的过往,可以远离一切的纷争。我的家人在那里有权有势,我保证晓芙姐姐能在那过上安稳的日子。”
经历过最近的事情,纪晓芙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个坏主意:“让我再考虑考虑。”
虽然她还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赵煊看得出她已经因为自己的提议而心动。
赵煊忍不住问道:“晓芙姐姐,之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死了那么多峨眉弟子?”
纪晓芙身体一颤,怔然后忍不住拔剑:“是我害了诸位师兄妹。”
原来当日纪晓芙看到了峨眉派的求救信号,虽已经隐居多时她还忍不住出手相助,谁知到后师姐丁敏君一口咬定她藏起来是因为与外男珠胎暗结,虽然当时明教的和尚提了句帮她杀光这些人的混话,但是她并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杨逍带走了。
先是师父孤鸿子,后是这么多师门同窗,纪晓芙怅然望天面露哀色:“我要回师门禀明情况,将发生的事情告知师父。”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会来找你。”
赵煊看着她面上露出的决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峨眉与明教中又多了一份血债,而武当殷六侠重伤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的消息也传遍江湖,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殷梨亭本人则对此毫不在意,专心养伤的他得到了一封信,一封纪晓芙写的信。
赵煊想起了系统传来的消息:“晓芙姐姐和不悔,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们会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直到她想清楚自己要如何应对一切。”
得到两个好用的帮手,赵煊的心情也很好:“师父,我能参与俞师叔组织的寻找五师叔的队伍吗?”
茫茫的大海中,一艘简陋的渔船已经在海面上航行许久,见到突然出现的船只后,兴奋的不断靠近。
“东家,有几个奇怪的人想要登船。”陈友谅说道。
赵煊向下望去,就看到了三个穿着兽皮缝制衣物的人出现在视野中:“看面相他们似乎是汉人,既然有缘就送他们一程吧。”
“这船的构造倒是有趣,我们许久没有踏足中原,如今的船只内部都已经是这种构造了?”一身兽皮衣的女子年轻美丽,打量过船舱后如此说道。
一旁的陈友谅目不斜视:“在下并不清楚,这船是向船老大借的,东家与小人也不过是租客。”
英俊倒胡子拉碴的青年拱手行礼热情的送上好多自己做的腌肉:“多谢您愿意让我们一家三口上船,敢问这艘船驶向何处?”
“先是向南,到前面的港口后再向北方。”陈友谅说道。
一旁紧紧握住孩子手的女子看着墙上盯着的地图:“可若是按照你所说如此航行,不就是在来回打转吗?”
“就是在打转,因为这次航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寻人,虽然几率渺茫,不过东家还希望能更仔细些,也好让师门安心。”陈友谅答道。
“这附近水流湍急,暗礁丛生,你们的船上没有任何标识看来不是海河中的帮派,不担心吃亏吗?”那位夫人观察过整艘船后问道,她总是觉得有些蹊跷。
陈友谅楞了一下后笑了起来:“夫人不必担心,我家主人出自武当门下,这江湖中还没有敢不给张真人面子的。”
这句话一出,两个穿着兽皮衣的大人都愣了一下。
“你说,你家主人是武当弟子?”胡子男楞了一下,有些迟疑。
这黑衣男子功夫很好一看便是修为不错的练家子,他记忆中的武当门派中大多是出身贫苦的弟子,还有能驱使如此家仆的武当弟子?
一旁他的夫人也露出迟疑的表情,与丈夫交换了个表情后率先举起了短剑指向陈友谅要害:“既然你说你的主子是武当弟子,可以解释一下为何有这属于天鹰教的水路地图?”
矮矮的小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发现那被钳住要害的黑衣男子闻言表情也变了,扭打起来:“你怎么会如此了解,难道你是天鹰教的人?”
眼看情况变成了二打衣,一旁的小男孩急的想要哭,就看到一个穿着闪闪发光的漂亮姐姐从天而降,她绕环缓缓下降的轻灵身形让小男孩想起了故事中的仙女。
胡子男一眼认出了这眼熟的功夫:“是梯云纵,这是武当的精妙绝学。别打了,这其中有误会。”
“你怎么会有这地图?”兽皮衣夫人问道。
“夫人的眼里不错,这就是天鹰教的东西。自从十年前谢逊夺刀消失踪迹后,唯一知道线索的白龟寿便被天鹰教保护起来,未寻失踪的张翠山张五侠,正派联盟与天鹰教斗争不断,这地图便是一次打斗中意外获得的。”赵煊说道。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歪歪头:“我爹的名字就叫张翠山。”
这倒是赵煊预想之外的发展,她看向一旁的结实男孩,撞入了一双未经世俗侵染的眸子。
这孩子,有些过于单纯了。
兽皮衣女连忙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兽皮衣男说道:“无忌说的没错,我就是武当弟子张翠山。”
似乎是担心她不相信,兽皮衣男哦不是张翠山还当场展示了一套武当剑法。
“这套剑法我曾见俞师叔用过,果然是武当剑法。”赵煊的脸上露出喜色:“太好了,师尊与师叔们找了您十年,终于找到了,我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传回武当。”
兽皮衣女楞了一下,低头掩饰面色的表情,倒是张翠山露出激动的神色:“二师兄还好吗?”
“俞师叔很好,相信很快师叔们就能相见了。”赵煊笑眯眯的答道:“我师父也很想念师叔您,每年您的诞辰他都会思念到流泪。”
张翠山楞了一下后忍不住笑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感动:“梨亭还是那般情感丰富,十年不见小师弟,他竟也开门收徒了。”
张翠山对武当众人好奇的紧,于是问了很多,叫做无忌的孩子看着如此喜悦的父亲,觉得有些陌生。
赵煊注意到一直以来兽皮衣女都很沉默,不由得露出询问的表情。
“她是我的夫人殷素素,我们二人流落海岛后结为了夫妻,这是我的孩儿无忌,无忌这是你的师姐。”张翠山没有发觉妻子的任何异样。
陌生的小红点身份终于能确定,解开心中疑惑的赵煊对眼前的小野人笑了笑:“师尊百年诞辰上若能看到爱徒归来还携带妻子,定然开心极了。”
这个灿烂的笑容让张无忌下意识的把脸埋在了妈妈的怀里,这个举动惹的一旁的殷素素轻声笑了起来。
船内备了些衣物,于是一番梳洗整理后来自海外的野人一家变成了赏心悦目的一家三口。
赵煊写信的间隙,发现房门被打开了:“师婶,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否了解天鹰教的事情。”殷素素说道。
“我知晓的并不多,只是听说这些年来因为屠龙刀和谢逊,许多门派结盟去天鹰教讨说法,天鹰教教主以一敌数非常神勇。”赵煊停顿了一下:“白眉鹰王是一方英豪,我听三师叔回来时这么说的。”
张翠山非常惊讶:“让师兄们为我担心了,不过为了门派结盟去天鹰教讨说法?”
赵煊说道:“当日在岛上夺刀,谢逊以为把所有人都弄成疯子就万无一失,却留下了一个白龟寿。他是天鹰教的人也是唯一知晓你们线索的,天鹰教为了私藏屠龙宝刀的线索一点都不透露,当日的事情都算到了天鹰教身上。”
当年谢逊思考的那么全面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留了个活口,这是张翠山夫妇没有意识到的,如今中原武林皆知道他们三人是一起消失,看来应该想想该如何解释。
喜悦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殷素素的表情一瞬间僵硬很快又用惊讶掩饰过去:“三师叔?你指的是俞岱岩俞三侠吗?”
眼前的小姑娘一点没意识到她的异样,点了点头:“三师叔的病好后一直在努力修行,他实在担心五师叔于是这次便下山一起寻人。”
“我、我曾听说过俞三侠被歹人所害的事情,他如今康复可真是太好了。”殷素素庆幸的说道,满脸的欣喜。
“这可不容易嘞,毕竟三师叔又是中毒又被捏碎了全身的骨头,虽然已经知道让他全身瘫痪的是西域少林的恶徒,可行凶者还没有找到呢。”赵煊拄着脸说道。
殷素素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凶手还没有找到吗?”
“三师叔刚毅坚强,一直没有说过当年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恢复后一直勤于练武,想来这次与众人一起前往天鹰教,也有顺路寻找仇人的打算。”
“什么,你说俞三侠去了天鹰教?”原本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的殷素素直接站了起来。
“师婶,你为何如此激动?”赵煊宽慰道:“无需担心,我已经写了信寄过去,应该来得及。”
“我就是,担忧爹爹和兄长。漂流冰火岛的这些年我与五哥,从未想过武当和天鹰教会因为我们结下仇怨。”殷素素说的艰难,眉宇间闪过一丝惆怅。
赵煊给她倒了杯茶水:“这是因为无论是师叔们还是师婶的家人,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你们,他们都期盼着你们能回来。只希望我的信能快点送到,双方不至于再折损许多好手。”
茶水漏掉一半,殷素素从眼前女孩惆怅的三言两句间嗅到了血雨腥风味,她这才真切有了又回到中原武林的感觉。
未曾出阁前,殷素素是习惯打打杀杀视人命如草芥的,她性格要强虽然是女儿身但一直与哥哥殷野王竞争,从父亲的宠爱到天鹰教中的事物。
也因此多年前得到屠龙刀的下落后,殷素素选择助哥哥一臂之力暗算了武当三侠俞岱岩,只是当时她的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给张翠山。
一些之前无需在意的事情和矛盾浮出了水面,殷素素心乱如麻,如果丈夫知道自己做了的事情,会不会生气会怎么做?
当天夜里,殷素素就病了。
“夫人忧思过度,又舟车劳顿感染了风寒,好好休息就行了。”陈友谅说道。
习武之人鲜少生病,从未见过母亲如此虚弱的无忌吓的哇哇哭。
赵煊看她病得很重还起身安慰孩子有些不忍,拉住了无忌:“师婶服了药病就会好了,现在最是需要休息。无忌,我带你去甲板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