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谢染捂住了嘴巴，他看了看前面的司机，感觉司机此时肯定在想，牛奶是什么牛奶..

"不删，不删行了吧!"谢染无奈地说。

霍言满足地亲了亲谢染的手心，吓得谢染立即将手收了回来，打开车门就跑了下去，连招呼都没打，生怕后面有鬼追一样。

霍言趴在车窗上看着谢染的背影，原本红着眼圈要掉下眼泪的眼睛立即被笑意代替，甚至轻笑出声。

前面的司机似乎才从自己少爷无下限的话

语中缓过神来，他知道少爷没什么节操，换男朋友比换

衣服还快，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装可怜，甚至哭着求人家，他年轻时就在霍家当司机，小时候大家都叫少爷小哭包，后来发现小少爷聪明得很，为了达到目的，眼泪随时随地都能掉下来。

只是八岁之后就再没见到过他掉过眼泪，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重新见证了哭包落泪。

"少爷，这回的是?"司机试探地问。

霍言的笑还挂在脸上，目光落在谢染消失的地方，他说，"这次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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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酒店后，谢染才终于松了口气，刚才跟霍言在一起时没觉得，此时就剩自己了，就感到了失落。

期待变成一场空，让他还是有些难过，夜晚寂静，他独自一个人乘上电梯，到了房间的楼层。刚拐到走廊，就看到了贺枫的身影，他手臂拄在窗台上，正看着窗外抽烟。

谢染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跟自己相同的落寞感，不过他现在只想快点回房，完全没有闲聊的打算。

贺枫听到了脚步声，侧头看去，然后神色一定，像是等了谢染很久，"怎么才回来。"谢染有些无精打采，"刚跟朋友吃完饭。""这么晚了，贺导怎么还没睡。"

贺枫皱眉，"现在才九点。"

谢染一怔，随即看了眼手机，果然才九点，他以为得十一二点了，也是，他就跟霍言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回来了，所以还很早。

都是跟霍言在一起，感觉像是度过了很久，回想起来，都是他太折磨人。

"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贺导晚安。"谢染朝他摆了摆手。贺枫皱起的眉毛始终没抚平，他说，"你没有话想跟我说?"

谢染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不过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好装傻，“没啊，刚才跟朋友疯累了，好困，我先休息了贺导。"

说完，谢染也没看贺枫什么表情，直接进了房间，他倒在了床上，本来霍言就够让他头大了，结果又来了一个贺枫。

他顺了一下今天的事，相比一开始见到霍言时心里的崩溃，此时居然没什么感觉了。可能一直在跟他扯皮，并

没来得及体会那些伤心难过，就被霍言的奇葩打消了他的负面情绪。

他现在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要说伤心难过，还真没有。

谢染都感觉奇怪，都是因为霍言这人太奇特，让他纠缠了一阵后，居然只能让他想到这人是个变态有点精神病外，居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现在只要一想起他，明艳大美女已经移除了他的脑海，取而代之的是霍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以及满嘴污浊的话。

全是黄色废料，谢染索性就将他放一边，不再去想。

现在最让他感到纠结的是贺枫，裴锦阳说，正经的导演不会在私密的地方教演员亲密戏，这句话有些点醒了他，这种行为确实让人感觉不正经。

但他当时真地认为是在正经学习，而且也学到了很多。

谢染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翻找通讯录，最终指尖在秦繁的名字上停顿，他现在也是有经纪人的人，有什么自己不懂的事，自然可以问他。

他不知道秦繁的作息，所以选择了给他发微信，"繁哥，休息了么?"

远在市区家中的秦繁看了眼手机，见是谢染来的消息，他手一顿，随即回复，"还没睡，怎么了?"

“繁哥，我们没受过演技训练的演员，是不是都会找专业的老师教我们啊?”谢染正在找话切入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公司有专业的老师，这点你不用担心，公司会给你安排适合你的课程。"

"哦，那太好了，我感觉我的演技需要提升。”谢染回，随即又发了一条，"现在在剧组，每天都是贺导教我们演戏，感觉他也很辛苦。"

"贺导调教演员一流，在他身边学习比专业的老师教学还要好，能入他的镜头，就说明当下的演技是过关的。"

谢染细细地读了这一段话，嘴角勾了勾，他就说贺导教人演戏没得说，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学到了真材实料他自然高兴，不过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怎么问，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好一会，最终按下，"我也觉得贺导教导演员这块非常优秀，他很负责任，之前收工我还去他房间里，让他教我演戏。"

/>此时房内很安静，手机的提示音很明显，秦繁看着手机屏幕，皱起了眉，“他都教你什么?”

“只要是电影里的剧情，都会教我的，各方面很全面。”谢染回复，“但是贺导没教我亲密戏，我听其他演员说，教亲密戏的导演不正经，是这样的么繁哥。"

将消息发过去后谢染终于松了口气，总算说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说得还挺高明的，滴水不露。

而看着消息的秦繁，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一眼看穿了这次谈话的主要内容，谢染真正想问的东西，就是这个，具体什么情况并不难猜。

小演员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不知道被谁点破，现在有些迷茫了，所以来问问他。

“那你注意些，不要单独跟导演演练这些，不管是不是真为了拍戏，都不要。”

谢染看着屏幕，再次陷入迷茫，他回复，"我没有，繁哥放心吧。"

谢染关了手机，看着天花板，秦繁没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错误的，只告诉他不要，是担心他被欺负，还是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呢。

他当然听秦繁的话，不管这件事对不对，肯定弊大于利。

谢染脑袋乱糟糟的，索性不想了，贺枫就是另有目的又怎样，他大男人也不亏，挺多算各取所需，演技学到手了才是真本事，这是谁也掌不走的，他这样宽慰自己。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让他因为这件事去得罪一个这么大的导演，对他的事业只有害处，没有利处。

手机又响了，谢染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裴锦阳，他说想找他对一下明天的戏，他有几处细节拿不准。

本来今天事够多了，他不想的，但想到这是裴锦阳第一次要找他对戏，所以还是同意了。裴锦阳让他等一下，结果消息刚发过去两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谢染下床去开门，“还以为你没那么快……”

话还没说完呢，谢染就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裴锦阳，而是穿着随意的贺枫。他手里拿了瓶酒，眉毛微微上挑，“你以为是谁?”

谢染尴尬了一瞬，"刚才锦阳说过来找我对戏，我还以为是他。""锦阳锦阳叫得挺亲热，这都几点了，现在来找你对戏?"

谢染感觉贺枫说的话透着一股酸味，他都想说这个点他们

不是也经常在对戏，怎么到了人家那就成这都几点了。

“贺导现在不是也没睡么，来找我什么事呀。”谢染到底还没说得那么直接，别说现在他还是个素人，还在贺枫手底下拍戏，就是他哪天成了一线明星，他也不能随便得罪贺枫。

毕竟以他在圈内的地位，想封杀个明星，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来找你喝点酒，顺便聊聊，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对。”贺枫说。

"哦，那贺导快进来吧。"谢染立即让人进来，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势必是严谨认真的。

贺枫对工作一向如此，他现在也被他的态度所影响，对待工作上的问题也格外认真。

谢染邀请贺枫坐在了离门口很近的环形沙发上，他拿了两个酒杯一个冰桶后坐在了另一边，他往杯里放了冰块，贺枫将橙黄的酒液倒入杯中，杯壁上起了冰凉的水雾，贺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说，“最近你拍戏的状态有些不对，是什么原因?”

以往在单独的空间中，他们俩都是在对戏，状态比较亲密，此时这样坐下来谈工作，带着几分严肃，反而让谢染感觉有些不习惯。

谢染面上有几分茫然，"没有啊，还是按照以往的方式拍摄的呀。"

紧接着就见贺枫将手机拿了出来，他看着离他有一米远的人，"坐到我身边，你看看最近和之前的拍摄对比。"

谢染听话地坐了过来，然后认真地看着屏幕，确实也发现了差别，之前他都肢体和面目表情细节都很到位，而现在的，虽然也不差，但总感觉差了些味道。

贺枫看着身边看着入神的谢染，指尖一下一下地点在桌面上，"感觉出来了么?"

谢染点点头，从前的话他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在贺枫剧组沁润这么久，便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同。

所以说……这就是提前跟知名大导过戏的效果么。

回想他跟贺枫对戏的细节，贺枫确实会指导他重要的部分，情绪的转折他都会提出细腻的建议，不管怎么说，提前接受了指导，肯定会有效果。

而在这时，贺枫深邃的眼眸直视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所以，这些天你为什么没有再找我对戏?"

谢染顿住，目光闪躲

，脸上有些微微发烫，这些天之所以没去，他当然在想这件事正不正经的问题了。

甚至在想贺枫到底正不正经，对他是不是另有所图，但当他看到拍摄前后对比后，那细微的差

别，都证明着贺枫确实是在认真地调教他的演技。

这就说明，虽然他的方式可能不被外人所接受，也会让谢染感觉奇怪，但确实有效啊。

贺枫看着愣神的谢染，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他凑近到他的脖颈，深深呼吸他身上的甜香，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