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从深渊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抬头望天，已经是深夜了。

而同他并肩的散兵斜目一扫，便缓缓道：“既然任务完成，我就先回去了。至于怎么回蒙德，你自己看着办吧。”

“当然，如果你求我搭个顺风车，倒也……”

“谢谢，我会自己回去。”

散兵话说一半，硬生生把未尽之语咽回肚子里。

“……随便你。”

他抬手轻压帽檐，话里透着一股不耐烦的语气。

而玩家听出对方语调的突变后，视线终于从面板右上角增加的原石数量上移开了。他抬头看向散兵，表情十分茫然。

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在他说明自己有能力回去后，对方的语气会有这样大的转变。当然了，他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许多npc在和他交谈的时候，多少都会有这种情况。

但是玩家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只是以最直白的话语，减少任务所需的时间而已。

毕竟『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他要尽可能的，以高效的方式利用，才能在最短时间达成自己的目的。

彼时夜风吹过，散兵透过逆风浮起的薄纱，注视面前脸色淡然的『看客』。

他和这家伙打深渊几百年了。从无名的人偶到如今的第六席，从普通的愚人众成员到如今的第十二席……他对待事物的方式越发狠厉，可这家伙却是丝毫未变。

不变的行为处事，不变的淡漠。

——如同袖手旁观的看客。

唯一一次见到『看客』失态的样子，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连散兵这样记忆力极强的人偶都有些记不得。

他回忆了片刻，发现记忆并不清晰，但散兵也不甚在意——毕竟，又有谁能记清楚这几百年发生的每件事情？

此刻，愚人众的第六席起步走向轮船停靠的地方。

“那我先走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而玩家目送他离开，随后又打开面板观赏自己背包里增加的600原石。

属实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