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这么想着,就总算放心下来一些,说起了正事。
“不过最近以胸部著称的有名牛郎……”砂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倒是印象里还真有这么号角色。”
她给我报了一个听起来就很花里胡哨的店名,又告诉了我具体位置
在再询问“只是玩玩而已吧?”“不会太乱来吧?”后,这才拎好包包锁了店门,表示她这就准备回去了。
“要回去陪小男朋友吗?”见她这么迫不及待我有些惊讶。
唉,本来来之前都以为可以让熟悉那边情况的她带着我一起去找人呢。
没想到这回砂糖是动了真心,真的好爱她男友啊。
“抱歉哦,虽然我也很想陪琪琪你一起没错啦,但是真的很担心也很想现在就快点见到小盐。”松阪砂糖对我双手合十。
“没关系的啦!本来就是我麻烦你在先,”我连忙摆手,“而且也耽误了你晚上的时间,你快回去吧,我这边没有问题的。”
“那下次再约哦?下次见,琪琪”
“嗯嗯,下次见。”
就这样,我和坠入爱河的砂糖酱告了别。
喝掉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口可乐将瓶子放入门口的回收篮,这才从咖啡厅走到大街上。
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我又打道回来去瞅之前我被砂糖打断没来得及看的贴示。
没想到我这时回到电线杆那处,发现上边原本张贴的纸页已经不见了。
是牛皮小广告什么的被刚刚先我一步走出来的砂糖随手撕掉了吗?
我没有在意,拿着手里记下地址的纸条,趁着时间还早迅速向那家牛郎店找去。
距离不远,不消十分钟我就到了。
这一带好像是挺乱的,光是路上我就遇到好几个凑上来自称“星探”,给你介绍“轻松赚钱还日结”好工作的怪家伙……
我吓得拼命捏住口袋里藏住的符纸扭头就溜。
好在这些人最后没有对我动粗,被我无视逃开了也就没有再继续追上来纠缠。
不然反击过头我也掌控不好力道,一不小心电死或是烧死几个防卫过当了也很麻烦。
“呼。”
松了口气,最后,我总算是来到那家隔老远就能用牌匾灯光闪瞎我眼的男公关店,卸下头顶兜帽,迟疑地看着门口等候的服务生,试探开口:
“那个,请问……”
“您您您您您您好!欢……迎迎迎迎迎迎!”
“?”
那个原本默不作声也不知是不是把我当可疑人员大老远就看着我的家伙,在我摘下兜帽这时一个猛然抬高音量将我给吓了一跳。
随后见我被他吓到退后的样子,连忙不断鞠躬,这也才想起来替我拉开门。
“……”
对于这边总是一惊一乍的霓虹人我委实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看他这给我鞠躬都鞠出残影来了也挺不容易的,我没有过多计较,问出了我原本想问的问题:
“请问你们这儿是不是有胸最大的牛郎?”
或许我那时一门心思就只有打探这个可能会造成我同窗便当的危险男人的情报问题,并不知道这样直球地问出来时的场面会有多尴尬。
“……”
直到我看见面前这站门口接待客人的小哥一副略微吃惊上下打量我的眼神,这才通红了脸仓促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第一次过来玩所以很紧张,胸部大的男人让我想到妈妈很亲切所以想着从这类开始慢慢来会比较好……”
尼玛,越解释越奇怪了。
我到底在说什么……
可好在对面小哥很是上道,虽然表情看起来更加古怪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拆我台
甚至相当体贴地应和了一句“我懂我懂”并在这之后装作无事发生营业微笑着为我引路。
我:?
你怎么也懂了?
“一位客人,这边请。”
他彬彬有礼对我笑。
算了,还是感谢他那么善解人意。
进入到目前这个点还不算拥挤的店内,我好奇地打量着昏暗室内装饰的五颜六色刺瞎人眼的胡乱打灯,跟两两被男人们围绕着喝酒或时髦或地雷扮相的女性。
可怕……好想现在就逃走。
可惜基友和谢必安那边都有时差,一两天甚至几个星期联系不上都是正常的,现在我就联系不上,不能通过和他们聊天分散注意。
于是我只能为自己打了打气,捏住了装得满满当当符纸的包包。
总要迈出这一步的,我心想。
就像独自面对今井那时一样,不可能总是躲在什么人的庇护之下。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不被随随便便炮灰,必须要让自己尽早能够独当一面才行!
“胸部……咳,是要指名toji先生对吧?”
将我带到一处空余沙发坐下的接待小哥蹲在我面前,变戏法般拿出一本名册,直接翻到第一页。
我抬眼看过去——
【1800万円player】
【6个月连续2000万円player】
【2005年年度销售&指明数no.1】
【toji】
……toji?
冬至?
应该是这个牛郎的花名,好朴素。
原本以为最起码会出现“小樱花”或者“basaraking”一类令人更加羞耻(划掉)震撼的称谓呢。
顺带一提我比较心水右京橘。
(划掉)
阅读完文字转去看下方的配图。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面料略薄的深黑短袖,胸口和手臂鼓胀的肌肉好像都将之强行撑大,轮廓清晰可见
发型是那种略带刺感垂落下去的黑色短发。
刘海半遮下的瞳孔则是接近冷调的幽绿色,扫视过来对准镜头时的状态莫名叫人联想到危险的黑豹。
我:是…是看起来一拳能打我十个的程度耶?
说真的,比起和基友一样对着他发花痴,我更想撒腿就跑。
光是看到照片就会腿软,现在简直无法想象之后对上真人。
稍微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要、要不干脆现在就溜掉好了?
“小姐,”或许是见我许久没有吱声,接待小哥好奇地朝我偏头看来,“您说的是这……咦?您不要紧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对面便已是手忙脚乱四处摸索起来并给我递来一叠纸巾。
抬手摸一摸眼角的濡湿,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我刚刚竟是光看到照片便已经被这位爹咪先生给帅得热泪盈眶了。
“我没事,只是觉得价格太贵不禁流泪,”我接过纸,佯装淡定一面擦拭眼泪一面诚恳问,“那个,我是畜生,请问可以免单吗?”
“哈哈,小姐您真幽默。”服务生维持着营业笑容就揭过了我飙出来的烂梗。
很快便跟受过良好训练一样十分礼貌地微笑道:
“是这样的,toji君是我们这里的蝉联头牌来着,价格上确实是会稍微……如果是第一次来只想尝试下的话,建议小姐您可以暂且指明其他普通的类型。”
他还真是滴水不漏,比一紧张就只会说烂话的我临场发挥稳多了。
“没关系,”又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我还是决定这趟出来还是不能空手而归,不就一个胸……男人吗?怕什么!
于是坚定道:“我就要他。”
最起码要套出这家伙的破绽和弱点吧!
按照谢必安说的,拿到头发或者随身物品什么的也让那边之后用其他方法解决,蛊啊降头术一类,对,不能空手而归!
于是,在接待人瞳孔微缩的注目下,我颤颤巍巍用着双指夹出兜里五条悟那张无限额度黑卡,按照基友告诉我的真挚话术含泪道:
“没有这对胸部,那么我一些,一些美好的品德,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掉,拜托了,请让我务必见他一面吧!”
“需要砸多少钱都没问题!这是我全部的诚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话乃是真理。
虽然最后好像被那个一步回头带着复杂目光走掉的服务生当成了奇怪的家伙,但目的是达到了,我终于花重金砸来了想要见到的人。
toji——翻译成人名也就是“甚尔”。
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
和一个身高体型都比自己超出太多的异性坐在同一张沙发,甚至能够通过空气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
是真的!非常可怕!!
“万俟…小姐,对吧?”
“是、是是是是!”
“?”
一不小心就反应过度了,我着急忙慌压住自己颤抖个不停的双腿,像是接受训斥的学生那般战战兢兢抬头看去。
“用不着这么紧张。”
以略带困惑视线敛眸扫上我几眼的黑发男人似乎感到颇为好笑地勾起带着一道疤痕的唇角。
发觉我尽力缩小身体拉远距离后没有再职业习惯地越靠越近,稍稍退远后几乎是对我展露出一个满开的笑容:
“你付钱了,今天你是老板,想做什么都行”(十万伏特开朗笑.jpg)
我:……
好闪!
那轻松明快好像可以少奋斗十几年的语气,简直都叫我怀疑转换成文字末尾是不是要加上一个波浪号。
和照片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不一样!
我悟了,这大概就是小缘说的,‘不是他想营业,是你实在是给得太多了’吧。
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跑火车。
“那个胸……啊不是,甚尔先生,”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面对眼前那名即使有感觉到在尽量展露出温和一面气场却依旧足以令人畏惧的男人,弱弱道,“可以…试着先从随便聊聊天开始吗?”
套话。
我最先要做的是巧妙而又不着痕迹地套出有关这个男人的情报。
“当然没问题。”
他再度对我露出完美的微笑,算得上俊秀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愈发迷人又闪亮。
嘛。
这下可以确定了,在他眼里我的面孔果然和万元钞票上的福泽谕吉重合了。
“看起来甚尔先生是亲切的人呢,啊哈哈,真、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虽然内心慌得一比还满肚子的吐槽,但我还是勉强维持了表面平静尽量圆滑地嘴上说道:
“感觉您身材很好的样子,平常是会进行什么额外的锻炼吗?”
既然日后能够威胁到身为咒术师的五条和夏油那两个强到离谱的家伙,那么最起码这人绝对不可能是纯粹的普通人。
要么是伪装成软饭牛郎的诅咒师,要么就是夜蛾在文化课介绍的那种通过黑网接收暗杀咒术师任务的职业杀手也说不定。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偶尔会找人陪练,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而已。”甚尔微笑说,低头注视我的眼神愈发柔和。
就好像只是简单的聊天这种需求让他愈发确定我是个令人满意的有钱大怨种。
但是……陪练?
是说除了他,最终导致五条悟夏油杰那两个赛亚人翻车的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团伙?
不行,情报太少了,要再套出点。
好在我生了一张不太聪明的脸,就这么顺着多问一些也不会引起怀疑吧?
于是我也假笑着,鼓起勇气又多问了一嘴,伸出试探的脚——
“陪练?请问有没有靠谱的人选?可以推荐我一下么?”为了不引起怀疑,又尽量无害眨眨眼,示弱地补充:
“自从一个人生活后去哪里都非常不安,稍微也想学上一些防身术什么的……”
“比较随机,我记不住他们的脸,”男人扫我一眼,服务态度依旧十分友好,“你要是想学,下次我可以教你。”
我懂。
那是另外的价钱对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还是装作相当高兴地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吗?那就太好啦,甚尔先生真是温柔的人呢,”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新买的正常手机:
“可以交换一下line吗?明天也想再见面,到那时,由您来教我更多吧?”
“当然,没问题”
甚尔回以愉快且灿烂的笑容,我们顺利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样,就已经是极限了。
之后我又找了个理由叫甚尔帮我拿酒,支开他,在沙发上摸索一阵摸到他的几根黑色头发。
为以防万一又花钱问他要了他们店的一个特殊服务——要求他涂上口红然后将唇印摁在他的牛郎花片上收下
还额外说想作为收藏满眼桃心地要走了他西装口袋里喷着香水的手帕。
甚至连蛊粉都偷偷下他酒里了。
不过好像目前看着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时效还没到?
如果成功了大概之后会一直联系我的,大约是这样。
好了。
这么一番下来,也算是不枉来过一趟吧?
索性我便打算今晚先溜,之后再战了。
随着时间快要抵达九点、到店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喧杂声和喝酒起哄开香槟塔的声音接连不断仿佛海底捞现场,让我愈发有赶紧逃离这里的冲动。
又没有灵魂地尬聊了几句,觉得现在离开也不会让对方觉得待的时间果断引起怀疑我便打算先撤了。
“我是角派来着,颜色的话,今天是紫色……嗯?这就准备走了?不再多坐会儿吗?小姐。”
“嗯,是的,不了。”
等下,他上一句说了什么来着?
唉,算了,反正我也忘记自己问了什么了。
那不重要。
我浑浑噩噩地起身,抱住一直紧攥在手中不放装满我整袋防身武器的包包,有点无精打采:
“这里好吵,我不太适应,今天也有些累了,不介意的话今后请和我约到外面见面吧,要加钱我也会付的。”
听我这么说甚尔果然心情又不止上扬了一个度,就连原本营业的笑容也愈发真诚了几分,服务也更加到位。
他一直将我像是对待家里给小白脸赚钱的勤劳夫人那般送到门口,又微微俯身替我拉开略微沉重的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