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收回视线，关掉车窗：“走吧。”

姜思宇揉了揉被磕疼的额头，在心里把姜子期骂了个八百遍。

“不好意思啊，”她把车开上路，“他应该是故意针对我。”

他妈妈认罪那天，姜子期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要不是姜天拦住，他估计要上来打人了。

谢祁目光在她额头上停留一秒，没说话。

沉默地开了一段路。姜思宇不习惯这种氛围，强行找话：“对了，你带我去找的是个什么人啊？我忘记跟你说了，不要找太靠谱的。”

谢祁问：“为什么？”

姜思宇煞有其事地回：“太靠谱不好控制，我们小团队只需要一个聪明人就够了。”

谢祁嗓音淡淡：“谢谢肯定。”

“……”姜思宇吞了一口闷气。

不知道该夸她和谢祁谁更有自知之明。

姜思宇接下来再没开口，一刻钟左右，车子停在一间名叫月亮的酒吧门口。

谢祁打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没人接。

他开门下车，带姜思宇进到酒吧里面。

这个点的酒吧还不是很热闹，谢祁视线在里面搜罗一圈，来到吧台前，他曲着叩了叩台面，问：“你们老板呢？”

调酒小哥一看就跟他熟，笑着指了指后面：“应该在后面。”

酒吧后门出去是一个露天停车场，谢祁让姜思宇走在前面，两人穿梭在车缝中。

姜思宇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内，一对情侣正在热吻。

男人将女孩压在车门上，后者皮草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一只大手覆在上面。

堂而皇之到令人瞠目结舌。

姜思宇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几秒才回神，木讷地转过身。

谢祁收回落在她身后的视线，低下头。

停车场灯光昏暗，清浅的光线足可以看清姜思宇脸上那抹羞赧。

她用气声说：“换条路走吧。”

谢祁没动，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白里透红的脸、微颤的睫毛以及揪紧围巾的手，同样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换？”

姜思宇瞪大了眼睛，“你没看见吗？”

谢祁又看了一眼：“看见了。”

姜思宇嘴型很夸张：“看见了还不走？”

对视两秒，谢祁云淡风轻地问：“害羞？”

姜思宇极力否认：“不、不是，我是替他们觉得羞。”

灯光将她莹白的耳垂照得晶莹剔透，那里比脸还要红。

谢祁轻哂，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姜思宇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啊喂！

她边说边看向身后，右手五指叉开挡在眼前，清澈明亮的杏眼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响指声惊动了车内吻得忘我的男女。

女孩下意识往男人怀里躲，后者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一边安抚女孩一边循声看过来，看到谢祁，他眉眼一扬，“来了？”

谢祁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往回走，“我在里面等你。”

姜思宇放下欲盖弥彰的手，迅速跟上：“你该不会告诉我，我们找的人就是他？”

谢祁给了肯定答复：“嗯。”

姜思宇无语片刻，“我是说不要太靠谱的，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来到吧台前，谢祁坐上高脚凳，问调酒小哥要了一杯酒，“怎么不靠谱了？”

姜思宇在他边上坐下来，一脸“这还要问”的表情，“他都那样……大庭广众之下……”她语无伦次地下结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姜思宇脸上本就未褪尽的绯色又深了一个度，在酒馆的灯光下，更加明显。

谢祁接过调酒小哥给他递的烟，在指尖转了一圈，“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的小姜总居然这么……”

他看向姜思宇，轻抬了下眼皮：“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