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先把这第二批第二坑盖好,然后出菌房去叫余满山来清理坏掉的那坑,得早点清理出去,免得污染其他的。
走出去就听到隔壁杨老头在他院坝拐角那里抱怨:"这竹子又不是你家的,怎么一下就砍这么多?砍完了我们其他家要砍的时候去哪里砍?"
余满山这两日都在下面竹林砍竹子把后面她家买的那地围了,砍伐量有点多。
此时余满山正拖着几根竹子从坡下上来走到院坝中,余满山还没说话,就坐在堂屋门口缝衣服的魏老太先坐不住了,之前杨家故意不借余家秤,魏老太一直都对杨家有怨言,现在杨老头居然先跳出来指责余家的不是。
魏老太拿着正在做的衣服站起来,把屁股下的矮凳一端,迈出堂屋的高门槛,就着矮凳在檐下坐了,却不是往日一副要干架的泼酸相,她翘了个二郎腿,脸上和嘴上都得意:“怎么地?那竹林我家买了,以后竹子都是我家的了,我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杨老头差点以为自己年老耳聋没听清,他不禁问出:“什么?”
“嘿!”魏老太看杨老头这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非常爽,再次得意道:“下面那竹林我余家买了!官府盖的红契都在!你要不要看看?"
魏老太又说:“我儿想怎么砍就怎么砍!不像那秤,还得去找人借!”
杨老头一听“秤”,做贼心虚,完全不想提这个字,他忿忿地“哼”了一声:“我还不信了!那你拿出来看啊!"
魏老太也有此意
,这竹林以后是她家的了,那里面的竹子,以及掉的落叶笋壳等柴火,也是属于她家的,红契拿出来给人看了,传到周围去,就没人好意思去砍她家竹子和捡柴火了。
魏老太站起来就回屋去找红契。
余桑听到杨老头在她家院坝边小声嘀咕:“我才不信你家买得起地呢!”余满山在院坝那边剃竹子,他也没多言,把杨老头留给他娘去对付。
余满山离杨老头稍远,没听到杨老头的嘀咕,余桑就在堂屋门口,她听到了。对此,她只心里一乐,也不想出言反驳,她喜欢闷声发大财,外人不知道才好呢。
魏老太很快就拿着红契出来了,魏老太冲到院坝里,把红契拿在手上显摆:"这就是了!"杨老头想接过去看,魏老太不放心:"你又不认识字,看得懂吗?"
她连红契都不交给杨老头过手,只隔空把那红契上官府盖的印亮给杨老头看。杨老头微眯了一双眼睛仔细看去,的确是红契上要盖的官印。
他家那些地契上也有。
杨老头立时信了,因为这余家就纯粹一佃户,连周家都不如,周家还是有自己几亩田地的佃户,余家是一亩半亩都没有的,家里肯定翻不出别的红契来。
杨老头又“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家院子去了。
这余满山这两天都在大量砍竹林里的竹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没想到这竹林居然被他家给买了,杨老头边走边吐槽:“钱多得慌的,不去买田买地来买这破竹林子……”
连第二天都没到,周围邻里就传开了,余家把前面院坝下的竹林子买了,以后下面的竹子和竹叶笋壳都是他家的了。
方老头腿断了在家哼哼痛叫,一听余家把那边那片竹林子买了,他跟方老大叨叨:"早知道昨晚不去偷看了,看这余家卖菜也没卖多少钱,只买得起前面那片竹林子,要有多的钱,肯定买田买地了,只有钱少,才只能买这破竹林,有什么用啊?又不能种菜种粮,这魏老死婆子嘴巴厉害,脑子却不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