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孝顺哦。”李荷花一边冲红糖水,一边含泪花,“跟老大老二不一样,秀秀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乖乖的,舍不得让我吃苦。”
“我叫你给金宝买糖你不买,给我买这个,乱花冤枉钱。”林大胆不接膏药,十分嫌弃。
“你惦记你孙子,我只会惦记着我爸。”林秀秀撕开一片膏药,“爸,我给你贴。”
林大胆扭扭捏捏伸出左腿,摞起裤筒。
“……”林秀秀迟疑。
林大胆道:“咋地了,不会贴就等你妈过来弄。”
林秀秀抬眼:“爸,腿伸错了,你跌到的是右腿。”
“……!”林大胆颤颤巍巍把腿收回去,虚弱又恼怒地冲着李荷花喊,“冲个糖水磨磨唧唧!冲好了就给秀秀端回去喝!”
李荷花没吭声,悄悄地侧了下身,用屁股对着他。
开小灶这样的行为,通常是要在屋里享受完再出来的。
不过这回特殊,林大胆被臊了一把,不想让林秀秀在他们主屋多呆了。
于是,林秀秀端着装满红糖水的碗,招摇着出来了。
大房和二房虽然没能够进主屋参与会谈,但也没回自己屋,而是聚在堂屋等着。
终于等到了林秀秀从他们的全世界路过。
“姑,你端的是什么啊?”林金宝往林秀秀身边跑,踮着脚往她的碗里看,“咋不给我喝?”
林秀秀一让。
她大哥林海生被推了出来,问道:“秀啊,你跟爸说什么了?先前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我说不好,大哥你问爸妈去。”
林秀秀一脸的高深莫测,端着红糖水跨进小院子,往自己屋里去了。
林大胆自认为是丢脸的事情,不愿意跟两个儿子说实话,两房人马只能悻悻地各回各屋。
大晚上的,都睡不着觉。
“你妹妹真就不一样了。”二房屋里,林二嫂焦杏踹了一脚林木生,“怎么地,病了一场,心眼还能变坏了?”
“哪里变坏了,秀秀明明是更像我们老林家的人了。”林木生在床上翻了个身,“以前那个老实头子你不也嫌的很,说她吃亏的命。”
“……以前她有什么吃的喝的都往咱们金宝嘴里塞,今个儿连红糖水都舍不得给金宝喝一口,我宁愿她跟从前一样。”焦杏失去了才晓得后悔,“她还能变回去不?”
焦杏越想越觉得林秀秀老谋深算:“林木生,你妹妹从前不会是装的吧?她一直就是现在这么个人!”
林木生发出“嘶”一声:“焦杏你才是个坏心眼吧!哪有你这样想小姑子的?”
焦杏觉得她男人就是个缺心眼!
而她儿子林金宝只晓得呼呼大睡。
郁闷的焦杏抬腿又给了林木生一脚。
大房屋里,郁闷的是林海生:“兰子,爸现在有事宁愿跟秀秀说,也不愿意跟我说。”
他可是老林家的长子,就因为没有生出来长孙,他在老林家的地位江河日下。
他媳妇郝兰很羞愧:“都是我不好。”
她生了大妞二妞,一点用都没有。金宝有糖水喝,如今秀秀也有糖水喝了,就大妞二妞没有,两个丫头还不敢找秀秀要。
“你要听妈的话,让妈喜欢你。你要能做得好,这一块就强过老二媳妇了。”林海生分析局势,指点老林家的江山,“秀秀不小了,这两年就得嫁出去。我们还是要继续盯着老二两口子,不能叫他们太得意。”
郝兰连连称是,两口子靠在一起压低声音,像是在密谋什么军机一样。
公事谈完了,可以谈私事了。
郝兰悄悄地摸上了她男人的大手……林海生一把就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