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
很可怕。
怎么都不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艾比达的脑袋。
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的厉害。
“水……”
水!水!水!
哥哥要水。
艾比达慌忙的端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眼神明亮。
太好了,哥哥,说话了。
是活的。
吞咽下几口水后,他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大脑也逐渐清醒。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人,开口:“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
艾比达刚要开口,他继续说:“还有,我是谁?”
……
他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突兀的涌进来了数个小萝卜头和一个看上去一脸病容的男人
他们围着他团团转,问这个问那个,但他一头雾水。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男人看着他,一脸沉重。
他想了想,想说不记得了,但是面前的男人咳咳几声就让他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失忆了,但让一个病人操心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了看刚才自动冒出来的游戏界面。
哎?什么是游戏?算了。
“我还记得名字。我叫……榊原司。”
他对着界面上的人物简介念出了名字。
“还有吗?”
还有我好像有个背包。
我背包里东西好多啊。
咦?为什么还有小黄书!这是我的吗?
唉?什么是小黄书。
算了,这个好像不能说。
“我还记得,我有个女儿。”
榊原司看向一脸崩溃的艾比达。
“可爱的女儿。”
“哥,哥哥。”
艾比达一脸感动。
旁边的小男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哥哥和女儿,这完全不对吧。”
“没有不对!”
榊原司理直气壮,艾比达也转过头,看向他一副“哥哥说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样子,把小男孩的吐槽噎了回去。
“嘛嘛,可能是伤到脑袋了,需要去请医生看看。”
一脸病容的男人沉稳的说着。
榊原司看着他半空了还在他面前乱晃的血条一时恨不得抓耳挠腮。
“这位……”
“我是灶门炭十郎。”
深红色长发,面黄肌瘦,左额有块浅浅的疤痕的男人对他笑道,神色平稳。
“这位灶门先生,能请你张开嘴吗?”
榊原司挣扎着爬起身,郑重的拍上他的肩膀。
男人眨眨眼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张开了嘴巴。
榊原司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掏出红药水,对着他灌了大半瓶初级药水,看着半截的血条慢慢回满,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满了。
这东西在眼前太烦人了,对强迫症十分不友好,难道不能关掉吗?
啊,关掉了。
榊原司沉默了,他看向灶门炭十郎。
“抱歉,灶门先生,刚才是我……”
话音未落,脸色平淡的灶门碳十郎对着他点点头,噗的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
“阿娜达!”
“爸爸!”
“父亲!”
榊原司摸了一把血,瞳孔地震。
艾比达迅速扛起榊原司就准备开跑。
“等等,我没事,不要慌。”
灶门炭十郎赶在艾比达跑掉前伸出了手。
他试探性的深吸了口气,像一株植物一样永远缺乏温度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倒不如说,我好多了。”
“哎!”
在葵枝和子女的细细检查下,确实发现丈夫、父亲好了很多。
这个本该命不久矣的男人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活力,脸色也逐渐红润。
“榊先生是医生吗!?”
榊原司不知道,但他感觉他不是,因为他好像不是什么喜欢济世救人的人。
但在艾比达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在美人一家闪闪发亮的眼神中,他又有些怀疑自我,也许我真是个医生?
榊医生最后在热情灶门一家的话语里,默认了医生的身份。
并在此住了下来。
门外雪下的很大,榊原司想出去逛逛,但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灶门一家默认着他是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严肃的阻止了他。
一再告诫病好之前绝不能出门。
哪怕他血条长的已经超出了他的视野。
榊原司无聊的看着外边艾比达还有灶门家的孩子们打着雪仗。
雪被踩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着孩子的笑声,榊原司不知不觉有些困乏,陷入了沉睡。
没有看到本来还在打着雪仗的艾比达走到了他的窗前。
透着窗子近乎贪婪的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和淡淡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