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隐约耳熟,钟楚抬臂狠狠擦了下眼泪,一把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大声道:“你又想笑出来吗!”
“——你看错了,我才没哭!”
钟楚用的力道不小,但落在安雁清这儿,实在给她造成不了太多压力。与其说是被她强拽过去,倒不如说是安雁清主动配合微微靠近。
钟楚又气又恼的模样,实在像一只气炸毛的猫儿,张牙舞爪试图伤人,却被主人轻轻松松捏住命运的后脖颈,只能无能狂怒。
安雁清唇角刚翘起,见钟楚的怒气值猛然飙升一大截,又立刻压制住,熟练地给猫儿顺毛:“是,你没哭,我看错了。”
安雁清这没良心的家伙,这次没像在民政局里那次一样,直接看热闹嘲笑她,钟楚反而有些不适应。
她揪着她的衣领,凑到她面前打量她一会儿,发现从她平静的神情上看不出什么讽刺意味,这才松了手,骄傲冷哼一声,反手拉紧自己的领口:“最好如此。”
雪肤一点点被红色布料掩盖,安雁清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随即守礼垂下。
钟楚余光一直瞥着她的面色,见此情形,手上动作不由停住,莫名有些不爽,“安雁清,我就这么让你唯恐避之不及吗?”
指尖随即戳上安雁清的眉心,指腹带着钟楚温热的体温,还有一丝隐约的玫瑰花香。
圆润指甲的坚硬触感一闪而逝,安雁清猝不及防,偏头躲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钟楚收了手,指节抵着自己下颚,眉头紧锁,看了她一会儿。
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陷入某个困扰中无法自拔,百思不得其解:“反正不该是我的问题。”
安雁清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同样莫名其妙。
她抬手摸了下刚才被戳过的地方,见钟楚神色微带困倦,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快去睡吧。您那娇贵的身体可受不住熬夜。”
钟楚没搭理她似关心似嘲讽的语气,仍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今晚这一场勾/引失利,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肯定就是安雁清的问题。
她这会儿确实犯困,神智不太清醒,难以支撑自己思考更复杂的问题。
钟楚的思维向来简单直接,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怒意顷刻散去,微微俯身,神情奇妙,问她:“安雁清,你不会是性冷淡吧?”
她思维跳跃的速度太快,安雁清有点跟不上,眉尖微蹙,再度重复:“为什么这么问?”
钟楚轻哼一声,这次安雁清明确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怜悯。
她还没来及思索出根源所在,就听钟楚的声音软和下来,头一次对她露出一点温柔:“性冷淡是病,得治。”
安雁清怔住,还没来及反驳,钟楚突然倾身向前,玫瑰味发香瞬间笼罩了她周身,吐息间淡淡的热气,勾动得她的思绪不断浮动。
这一幕恍如仍在梦中,梦里的钟楚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安雁清望着她的脸越靠越近,呼吸微窒。好似再一次混淆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忘了躲避。
钟楚停在她脸前两指距离处,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内到外剖析一遍,同情道:“安雁清,放心,这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妻妻了,我会帮你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