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h已经三十四岁了,”boss又是一声叹息,看起来有点无奈,“你刚捡到他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是不是?”
皮斯科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眼神中都是祈求:“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先生,我保证不会让他对组织造成什么影响的,请您看在这些年来的份上……”
乌丸莲耶看着他,良久,他轻声问道:“那么原因呢,pisco?你就这么想要你的养子离开这艘破船吗?”
皮斯科像是被刺到一样瑟缩了一下,但随即,他努力地坐直了:“‘无论组织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将会和它一起走到最后’,我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我绝不会忘记的……”
“但irish,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老人艰难但却坚定地说,“我看着他长大,先生,我没有您那么伟大,我不能看着他困在这里。”
这一次,换成乌丸莲耶被刺痛了。
这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移开目光,几乎是刻意地没有往沙发的方向看过去,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对面的枡山宪三都没有听清:“我难道就想……”
下一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乌丸莲耶转回目光,他的眼神变得极为锐利,让皮斯科一瞬间想起数十年前,自己刚加入组织不久时见到的boss。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眼神,他竟然有种安定的感觉。
“那么,”乌丸莲耶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语气冰冷,“你愿意为他而死吗?”
皮斯科猛地一惊:“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重复:“我说,你愿意为他而死吗,宪三?”
枡山宪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首领,那双眸子仿佛要刺穿他全部的伪装和软弱,几秒钟之后,这个已经在后勤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轻声地问:“……如果我死了,irish就能离开吗?”
乌丸莲耶严肃地点头:“我保证。”
皮斯科又一次垂下眼,郑重其事地说:“那么,拜托您了,先生。”
“本来想让你去休个假的,看起来又有新的事情了。”
皮斯科离开之后,乌丸莲耶微笑着对面前的空气说道。
“您确实越来越容易心软了,”琴酒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您并不想要杀死他吧?”
boss无奈地笑了笑:“有时候也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银弹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损伤还是太大了。”
但是皮斯科不死,爱尔兰是不可能甘愿离开组织的,而他又不可能把皮斯科活着放走,和爱尔兰不一样,皮斯科是组织的元老,他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算乌丸莲耶自己放心,别人也不可能放心的。
只能看皮斯科自己的运气如何了,他和苏格兰不一样,不能借用组织的资源救治,若是真的死去也并不意外。
“pisco和rum,和whisky不一样,”他感叹似的说道,“我是看着他的心气一点点消失的,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再见一次他不顾一切的样子。”
“他一向很关照irish。”琴酒坐回座位上,垂眸看了眼皮质椅子边缘的压痕。
“在组织里还挺少见的,是不是?”乌丸莲耶轻笑,“所以我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是又要麻烦你了。”
琴酒摇了摇头,大约是“并不麻烦”的意思,然后他沉吟道:“您打算把爱尔兰送到哪里?”
“波本不是在查皮斯科吗?”boss笑道,“就交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