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纸张上的数字,扣扣界面查出来的居然是“没有搜索到相关结果”。他不明所以,脑子转了一圈,联想到江岚茵是来兼职走秀,那么这个数字极有可能是?
修长手指划过,做了个断句停顿,他眉峰微挑,意识到这串数字并非什么联系方式,而是身高和三围。
不过很可惜,他脑子里对后边三对数据没什么概念。
离开停车场后,沉默的车厢,梁家骏跃跃欲试,他想开口劝执着了多年的朋友。可每次提起这件事,想到自己都要受季听肆一顿奚落,就觉得十分难受。
而他的性格,就是明知故犯。"兄弟,再过半个月你就生日了吧。"
“嗯,"季听肆回过神,瞥他一眼,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怎么,你要送我礼物?”
“我送你……”话到嘴边,‘大爷’这两个字强忍着吞下去,梁家骏或许是想到了他无疾而终的暗恋,觉得可怜,才矫情地问:“行啊,你想要什么就说,认识这么久,我还没送过像样的礼物给你。"
季听肆沉思片刻,噙着笑:"把你这辆车送我,舍得么?"
“老子还没摸一周,送你,想得美!”梁家骏想抬腿踹他两脚,开着车不方便,改为拳头落在肩膀上,"话说,你等那个白月光有十年了吧,再这么下去,不是兄弟我劝你,你是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急。"
梁家骏语重心长道:“这还不急,你等归等,可她连个音讯都没有,你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条件不错的女
孩子吗,万一她早就结婚了呢。"
“她没有,”前几天在山上的那句回答萦绕在耳边,季听肆心情愉悦,不想这么快公之于众,便狠狠瞪了司机一眼,"开你的车吧,那么多废话。"
再之后,大家各自回归工作,忙碌得像往常,只是偶尔想起假期几天发生的事情,或感慨或唏嘘罢了。
跟任霏约好下午见面,江岚茵难得一次周末没有定闹钟,一觉睡到自然醒,她习惯不工作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静音,阻断外界干扰。
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解锁手机,几条微信消息和一通未接来电占满整个屏幕,回拨过去,等了几秒对方接通。
"今天周六,我睡到现在才醒,沈师兄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沈拓在商场逛到现在,寻得眼花缭乱也没定下一件合适的礼物。“昨天你们电视台同事还相机,没把内存卡掌走,你如果急着用的话,我等下送过去。”
"不用麻烦沈师兄了,你发个位置吧,下午我要出门,刚好去掌。"
沈拓选了一个最新款的包包,递给服务员让其包好,坐回休息区等待。"你来拿的话提前十分钟跟我说。"
“好。”
电话挂断后,回到微信消息上。除了冉星晨分享的搞笑视频还有周日安排,就是之前电台节目的小组群消息。
她嘴上叼了块面包,拿吸尘器开始打扫卫生,临近中午时才忙完。
总点外卖开销大就算了,吃多了还不健康,江岚茵厨艺虽然一般般,但填饱肚子还是不成问题。做了一人份的面条,洗点水果,再喝一杯自制水果茶,这就是她简约又朴素的日常生活。偏要坐享其成,融入自己不习惯的人生,会让她心神难安。
下午三点,长达五个小时的电台节目准时播出。当代社会无论男女老少,都有各自的烦恼,而这档电台存在的意义,便是让大家尽情发泄。
果不其然,开场前半个小时,又是那几个听众来电。
抱怨生活琐事,婆媳矛盾,或者工作上的不舒心,讲到激动部分,把主持人当作罪魁祸首骂的情况比比皆是。
从事这份工作的人,也需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然被骂那么多次,早
就抑郁了。
“王奶奶……”
听众抢先纠正:“哎呀,不是说了嘛,叫我小猪猪。”
"额……"男孩妥协道:“好的,小猪猪奶奶,您和老伴儿六十年的感情坚不可摧,我真的没有办法代替他跟您聊天。"
“你陪我说说话也不行吗,我自己待在家很无聊,”苍老的声音变得哽咽,“儿媳妇嫌我老了走不动,就把孙子带到城里,我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了。"
主持人:"现在联系很方便,视频通话就能天天见到。"“我不会啊。”"没关系,我可以教您。"
老人家可能有老年痴呆症,翻来覆去讲的都是那么一点事,主持人从头到尾都很有耐心,直到听众挂断才接通下一个。
江岚茵每到周末都会打开这档节目,初听不觉得有什么,习惯后才发现,自己无论是不开心还是心情烦躁,都能很快平复下去。
或许,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吧。
下午约在一家西餐厅,任霏早早等在靠窗的位子上。五分钟后江岚茵赶到,"任姐,你来这么早。"
任霏拉开旁边的椅子,将菜单递给她:“我点了两份单人套餐,你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把包包放在沙发角落,江岚茵接过菜单,选择菜品她不擅长,而且他们只是来谈事情,填饱肚子是其次。
"那我也要一份单人套餐吧。"
今天去找沈拓掌内存卡的时候,顺带又换了一部新相机,周一的素材不能出差错,简单聊过几句,她调出视频审阅。
用了一年,录制的花絮已达上千条,打开昨天的片段,很意外又好巧地发现,刘义骚扰女同事的画面被录了个一清二楚。
证据在手,这就表示昨天张口所要的三十万赔偿,不能作数了。
江岚茵把相机递给任霏:
"任姐,昨天演播室发生的事情有新证据,你看看,刘义的那个赔偿是不是就不能成立了?"
有了这段视频,就算刘义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伤了条腿躺在医院,季家也能把事情扭转过来。任霏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