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不动声色。
“先生。”我微微弯腰向他靠近,直视那双暖棕的眼睛,轻声细语,“我仅仅是需要确认一些东西,比方说阿兹卡班的守卫多久更换一次,是否有传递消息的渠道,如何避免刚才发生的事为人知晓……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使用摄魂取念。”
我不喜欢侵略别人的灵魂。
他没有立刻回复我。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扭了扭腰,以更加放松的姿态——某种程度上他的缄默也是一种答案——耐心等待他的回复,直到我的皮鞋从脚上滑落。
“吧嗒。”
皮鞋掉到了地上。
“……先生,你可以松开我的脚腕了吗?我的鞋子被蹭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关监狱关久了,他的手完全不是活人的温度,冰块一样一直紧抓我的脚腕不放,刚才甚至在隔着袜子摩挲我的胫骨,“或者帮我套回去也行。”
虽然我心理上有点介意,但鉴于他是个神经病黑巫师囚犯,天天被摄魂怪吸取快乐,冰冷得活像得了失温症,此刻情绪里层流淌着对温暖的贪婪和依恋......理智上又不是那么介意。
毕竟我是个宽容仁慈的赫奇帕奇。
面对我的友善和诚恳,囚徒先生终于松开了我的脚腕,从地上爬起来,并张开了他尊贵的嘴。
“……套不上的。”
这是在监狱关久了鞋都不会穿了?“这并不难,您只需要将它捡起来,顺着鞋口套上我的脚尖——”
“我会穿鞋。”他有点不耐烦,“你没发现吗?你的增龄剂正在失效。”
……什么?
话说我刚才就在想了,这位哥哥之前有这么高吗?
囚徒先生大剌剌坐在地毯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什么现在十一岁的小巫师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什么振兴我黑魔法就看这一代霍格沃茨小巫师了,还有什么该死的邓布利多!我就知道他另有阴谋!之类复杂难懂的话。如果我不是即将年满十六,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我——
等等。
我抬起手,仔仔细细端详每一寸指节。
我的手......之前有这么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