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见过很多被论文搞得痛不欲生的须弥学者,一直都很担心他们从客栈的瞭望台跳下去,因此并为多上心:“哦,住宿在楼上,登记找我老婆。”

说完便自顾自的出门发愁:“这样的天气怎么传信哦,发愁。”

仓皇避雨的学者丝毫没有被雨淋了的狼狈,姿态优雅的站在柜台前,等待老板娘给自己办理入住。

菲尔戈黛特例行公事的询问:“名字。”

“多托雷。”

“上楼右手边第二间。”

菲尔戈黛特想了想又补充道:“左手边第一间住的是位贵人,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他可能会不开心。”

多托雷非常感激她的提醒,并十分绅士的夸赞了一番老板娘的品味博得了美人芳心才上了楼。

暴雨遮天蔽日遮挡住了窗外的视线,闪电惊鸿般的划过荻花洲,钟离关上窗户将潮湿的空气隔绝开,转身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魈以及已经睡醒的小史莱姆,他走到哪里两人的视线就跟到哪里。像极了两个排排坐等着吃果果的小朋友。

钟离刚坐下白落就蹦跶的跳到了他的胸口,胸针一样的挂在了钟离胸口。

实际上白落此时并没有自主的意识,她如同一个新生的幼儿,周围所有的事物都令她感到不敢,本能的寻找自己熟悉和亲近的气息。

钟离任由他黏在自己胸口的衣领上,对上了魈求解的眼神。

钟离平静的和魈对视:“魔灵一族十分悠久,是七神体系建立起来的种族了,他们原本生活在没有被淹没的荻花洲,后来因为环境的变迁和无休止的战争,几近灭族,最后一个成年的魔灵也死在了五百年前的坎瑞亚战争中。”

“是因为深渊么?”魈骤然想起了层岩巨渊下的浮舍,眼底沉暗。

“嗯。”钟离神色平静悠远,如同被洗练过的岩石,历久弥新:“当时璃月的主要战力都集中在了层岩巨渊外,另外一股深渊的力量从碧水原的水路顺流而下,最后一只魔灵吸纳了所有深渊力量,永远留在了碧水原。”

魈当时在层岩巨渊外围,并不知道碧水原曾发生过这样异常恶战,诧异的看向钟离胸口睡得到直流哈喇子的史莱姆:“是它么?”

钟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是很想提当年的事情:“不,她名为白落,牺牲于更早的七神之战中,她的族人将她仅剩的魂灵托付于岩王帝君,后来应当被收纳在黄金屋之中,千年未曾苏醒。”

“那为何会出现在荻花洲?”

钟离避开了这个话题,沉默片刻道:“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应当如何让她存活下来。”

“它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魈看着睡得无比香甜,往下滑了几寸后又不自觉爬回去的小史莱姆,没感觉这个小家伙有性命之忧。

“她应当是被强行带出了栖息的黄金瓶,没有了强大的仙力滋养,依照现在的环境她很快就会溃散。”钟离罕见的捏了捏眉心:“各系的元素力只能缓解她溃散的速度,过多摄入反而会让她变成普通的史莱姆,想要让她成型稳定下来只有纯粹的光或者暗的力量。”

光的力量来自于天空岛,至今已经没有任何回应,暗的力量稍有不慎就会把魔灵变成一个强有力的敌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业障也算是暗力量的一种,但是魈身上风元素力的附着让暗的力量并不存粹。魈想了想:“那还有其他办法么?”

钟离微微垂眸略作思索之后:“可以从你的风元素力中抽出一部分进行提炼出一部分。”

这句话刚说完,原本睡的云里雾里的白落突然警觉的睁开眼,冲着钟离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嗷?”

钟离垂眸看着它:“无妨,提取部分的力量并不会对降魔大圣的身体造成负担,相反能清除他体内的业障对他却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