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随口猜道。
“再过段时日吧,近日不知为何隋军守备森严,不好轻举妄动。”
李建成下意识隐瞒了另一个原因,想到近日来结交豪杰屡屡碰壁,他就不自觉心烦意乱。
“这有何难?丢下智云做挡箭牌不就得了。”
话音未落,李元吉甩着玉佩,一个不留神摔碎在地,发出刺耳的“咔擦”响声。
“可惜了。”
李元吉喃喃,颇为心疼,这可是花了他大价钱买回来的玉佩。
除却一开始的心头震颤,李建成诡异的没有回话。
李智云不过一个庶子,确实算是一个好法子。
若是……
“大兄居然没有反对。”
李元吉凑近李建成,冲其嘲讽一笑,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兄,看来也只是嘴上念念而已啊。
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想呢。
李元吉哼笑。
别以为他年纪小好糊弄,大兄这般的根本不够他看。
“胡闹。”李建成被戳中心思,讪讪反对,故作疾言厉色。
“哼,我都是为了大兄着想,大兄若觉我胡闹,我便不在大兄面前惹人厌烦。”
说完李元吉连个礼都不行,自顾自走出书房,只余满脸尬尴的李建成留在原地。
河东种种暂且不提,这边太原的动静着实大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李渊认定天命所归,抑或万事大吉,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这样的阵仗难免使人疑心,远的有马邑李靖,他当机立断决定伪装囚徒,秘密前往江都告发李渊。
近的自然是王威与高君雅二人。
长孙顺德和刘弘基什么身份,这二人又没隐瞒过往,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两个逃兵罢了,这样的人怎可统兵。
而且说是事急从权,可看李渊的态度,是半点不想把权放掉的架势。
怕是,李渊想反啊。
府宅厅堂内,王威与高君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出了这个最坏的结论。
高君雅咬牙,现在太原一地兵事全权交由李渊处置,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打草惊蛇。
“你看,用祈雨的法子如何?”王威思索着近日种种,忽而想到天象,已是大半个月没有落雨了。
高君雅一拍手,欣喜道:“好极。”
“李渊是留守,若是用祈雨的借口,他必无法反驳。”
顺着王威的话,高君雅眸子越来越亮,接口道:“到时去晋祠祈雨,早早埋伏人手,待李渊独自一人进入后,果断拉杀之,对外便宣称勾结突厥。”
“可行!”王威点头,便接着与高君雅商量起具体事宜了。
厅堂窗下,一个下人模样的人隐匿在阴影中,偷偷将这一切收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