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着赏画没顾得上关注其他,只有梁图和徐南方发现,周请调的色刚刚好用完,没有一点浪费。
梁图不缺钱,浪费多少颜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却是第一次见到周请这样能精确控制颜料量的人。
“你是怎么办到的?”梁图拿起瓷盘看,只有一点风干的印记。
“感觉。”周请说,“具体说不上来。”
不只是感觉,还需要长久的经验累积才行。徐南方问,“有专门教调色的课程吗?”
“有倒是有,但像这种精准用量的课程我没听过。”梁图觉得很惊异,捡到宝似的,想把周请介绍给师门里的其他师兄弟们。
徐南方扭头看向周请。
原主没学过的东西周请不能瞎掰,只能干巴巴的继续重复:“真是靠感觉蒙的。”
徐南方狐疑地盯着他上下打量,“所以你到底会不会画画?”
“暂时画不好,手不太稳。”周请老实交代。
”不好不代表不会,暂时不代表将来也会这样。”
人的手又不是电子秤,头脑也不是ai,怎么可能那么精准。徐南方决定明天画点其他的,约周请去他家再试试。
梁图画完没多久,画就被工作人员取走了,紧接着便是其他画家现场作画,等到所有流程走完,周请回家至少要晚上九点。
“我得走了。”周请想着宋凛初,心里总不踏实。
徐南方就是来给自己师哥捧场,顺便带周请认认人,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他也准备打道回府,“我送你。”
周请没跟他客气,只是回程途中去了一趟商场。
别墅跟早上离开前差别不大,唯一的不同是铁门外扔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八的物件。
周请头大,拽住准备开车走人的徐南方,“帮我个忙。”
徐南方:“?”
周请指着门口,想说帮忙一起把东西搬上去,就想起徐南方身体不好,又改口道:“你让那些保镖帮我把它搬上去。”
东西是保镖不肯让物流公司进门才搁在门口的,让他们搬进去是活该。
徐南方比了个ok的手势,对右手边的保镖说:“你们应该知道我身体不好吧,这东西如果你们不搬进去,就得由我跟周请动手,万一磕了碰了……”
两名保镖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走出来,合力将东西抬起来。
周请跟在后面指挥,一路上了二楼,最后停在宋凛初房门外。徐南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踏入这间屋子,直接溜了。
徐南方一走,保镖就把东西扔到地上。
周请只能自己推开门,弯下腰拽着东西往里拖,发现宋凛初不在床上。
只要身体能撑得住,宋凛初现在都尽量坐在轮椅上,这样后背的褥疮可以透气。他推着轮椅让到一边,看着青年将他的床上用品卷起来,放到沙发上。
周请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蹲在地上拆包装。
宋凛初靠近了一点,很轻易地闻到周请身上的浓郁廉价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