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张贵英跌坐在地,她就知道这个乡下来的小子是个野人!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伺候这么个主...
张贵英还没来得及喊痛,又被风鹤杀回来的眼神吓住,“你做什么...”
“白朝辞除了让你说这个,还有什么?”
张贵英:“他还说,让你去见见你家那边来的人。”张贵英战战兢兢,看风鹤的眼神跟看疯子似的,“喏,这不就在楼下么。”
风鹤抬眼往楼下看——耿晓满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方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跟周遭被打扫得窗明几净的环境格格不入。
风鹤看见了耿晓满,又像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
“满...”风鹤急匆匆下楼,“满哥...”
耿晓满听见少年急切的声音,抬眼看过去,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扑腾过来。
“诶哟...”耿晓满原先还憋着一肚子火,想着这会不给这小子收拾一顿不罢休。
可听见风鹤带着哭腔的声音...耿晓满先是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哭什么!”又是惊讶,“鹤儿,你哭什么啊...”
耿晓满推了推他,说话带着熟悉的乡音“我身上脏,唉...别哭啊?”
风鹤说不出一句话,他怎么就哭了呢。分明直面自己死亡的那一刻,风鹤还嘲笑过白朝辞怯懦无能的眼泪。
可他一直回避的是,他离世后耿晓满、奶奶、老家的那些人,那些爱他的人该怎么面对那样惨痛结局。
“满哥...”风鹤说不出话,他说不出...十年真的很长,夜里发高烧的滋味儿也真的难受,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的时候原来是会害怕。
城市的夜晚并不比荒漠漂亮,他还是喜欢脏兮兮在陌上跑的日子。
站在高楼上的那一刻风鹤清醒过来,他原来并不想死,他只是想回家。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年岁里,风鹤真的很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