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书上的内容荒唐得让人不敢相信,申请人以质疑学校师资、安全隐患为由,提出了主动退学。
主动休学?分明前世自己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校方处罚才被迫休学在家...怎么今天会出现一张自愿休学的申请书?风鹤眉头紧缩。
而且申请退学的节点,正好是风鹤十九岁生日前后。
风鹤想来想去,将事情捋了一遍——他在十九岁生日这天在酒吧被人认为打架闯祸、而后被学校误会被迫休学——偏巧在此时,一张主动休学的申请书出现。
一环又一环...每一步都是这么缜密又狠决。
这样的手段下来,风鹤退学几乎是既定的结局。
甚至...哪怕他前世没有闯祸、也没有被学校休学,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以其他的缘由离开学校。
他妈的...风鹤知道白朝辞近乎变态的掌控欲,也知道这男人手段狠毒。只是风鹤没想到男人的棋局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
要知道这只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风鹤缓缓将申请书折好放回男人的口袋。
或许,从他们认识的那一瞬间白朝辞就已经物色好了自己的猎物,猎网也早就铺开。
想起自己那时候被白朝辞出众的皮相蛊惑,一见钟情,卯足了劲儿在男人面前晃悠。
殊不知猎人早就架好了枪,静静等着风鹤主动一头撞上来。
真是可笑。现在回头看看风鹤跟白朝辞之间唯一称得上美好的初识,不过也是一场算计。
白朝辞...风鹤恨极反笑。在这段畸形的关系中,白朝辞看似宠他纵他、拿他没有办法,但暗中的每一步棋都没有错过。
他处心积虑一点一点修剪着风鹤的羽翼,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滴水不漏,杀人于无形。
风鹤意识到,想要从这个男人的手里挣脱不死也要半条命。
可是他又怎么会甘心又重蹈覆辙,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跟上一世一样的深渊?
——
白朝辞换完衣服,将衣领袖口都整理好才从包厢里出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等自己的少年。
风鹤正抱着他的外套,微微躬身坐在凳子上,眼神带着酒后的微醺盯着远处发愣。
看着竟有些乖顺。
“小鹤。”
“哥...”风鹤忽然回头,一双叛逆上挑的桃花眼因为酒意泛着红。
白朝辞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方才风鹤眼里令人不悦的抗拒已经消失,“总算是消气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哄你。”
看着男人那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脸,风鹤忍着滔天的恨意。
他收敛起一身的尖刺儿,从白朝辞的掌心缓缓抬起头,望着他,“没生气了。”
“跟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风鹤低声说着,扯了扯嘴角。
风鹤:“哥,我不让你为难。明天我就去学校认错,行么?”
面对风鹤态度的转变,白朝辞微微一顿。
风鹤压低了帽檐,低声模仿着十九岁的自己,“来趟酒吧都能招惹个人,什么小年轻,谁不是小年轻了啊...”
原来是吃醋了。男人的笑意终于带了几分真实,“行了,别闹。”
白朝辞朝风鹤伸手,“现在肯回去了?”
风鹤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掌心,他看着白朝辞的手掌缓缓合拢,牢牢地禁锢。
“嗯...”风鹤木着脸,声音却轻快,“回家。”他必须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佯装无害、伪作良善——十年间,风鹤到底从白朝辞身上学了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