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抬眼看他,将雪色的发丝绕在耳后,接着一言不发的将东西吃完,勾着他继续往前走。
雨停下了,游暄抬头看着天空,风吹散了阴云,露出湛蓝的底色。
街上的人更多了起来,许多农人推着车子来卖,吆吆喝喝地喊着。有车子不小心碰到了游暄的衣角,那果农连忙来道歉,临走还赠了两个果子给他。
他捧着果子,一时不清楚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暗暗警惕。
似乎觉得他有趣,女人忽然变了神情,抬手打了他一掌,游暄忙去抵挡,却无济于事,那只手柔软却地贴在他肩膀上。
好在她没用半分力气。
游暄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却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女人侧头看他,忍不住发笑:“我若想害你,只怕此刻你已经毙命,挡有什么用?”
游暄深吸口气,礼貌说:“这位姐姐,虽然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可能在师尊的眼皮子下将我拉进幻境,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我本无意防备,只是如今被拉着走街串巷,实在不明白您的心思。”
他态度诚恳,女人垂眼想了想,收起了红纱,忽然问:“你觉得这里如何?”
游暄看看四周:“夜雨城吗?这里很好。”
“我也觉得很好。”
女人喃喃道,抬手指向前面的小楼,道:“去那里看看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也不等游暄。
游暄也的确跑不脱,现今只能跟着他走,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夜雨城自古便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这状元楼便是一景。
当初进入黄粱梦的时候,便是这座楼先出了事,说是死了个书生。
可那时游暄并没在意,再被带来这地方,才知道状元楼并不是个吃喝的酒楼,而是文人们聚集,互换墨宝的地方。
这地方的书生很多,大都互相认识,他们刚一进门就被看到,便有书生前来问询,女人轻柔地回答是来带读书的弟弟长见识。
那书生也不知是真热情还是见色起意,主动给他们介绍起来,拉到另个书生的摊子上,高兴说:“文生,这位弟弟初来乍到,你不若写副字来送?”
文生抬头,冲二人浅浅笑了下,倒也不扭捏,提笔写下持之以恒四个字,吹干墨迹。
这字的确是好,比起许多书法大家也不遑多让,游暄道谢,抱着字被一群书生热情地拉到了顶层去。
大概是他相貌好,谈吐得体,一看便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众人更喜欢。
那文生更是觉得他可塑可造,也没有同考之人的嫉妒,眼睛放亮的询问:“小友是从何处而来,师从何人?”
游暄哑然,正想着如何作答,女人道:“只是个乡野间寂寂无名之人。”
文生更惊诧:“岂不是小友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