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我简直想一把将他推开,可当他真的贴过来时,我又对他的鲜活和炙热产生了无限的留恋。
虽然是情侣,但我们这样亲密的次数太少了,也只有在刚注射完镇定药剂后,我才会让秦裕这么放肆地触碰我,但实际上这也是在冒险,他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会怎样。
“阿织,别躲我,可以吃掉我,我心甘情愿,”他在我耳边轻轻说着,“可以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没关系的。”
他时常表现出的是他沉着冷静的一面,却总会偶尔对我说出连我都觉得疯狂的话。
我想吃掉他,这种渴望几乎将我的理智全部吞噬掉,可我又不想吃掉他,因为我不能失去他,我承受不了失去他的感觉,甚至只是假象都会让我陷入崩溃。
爱意从我心底产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了每分每秒都要克制着自己。
我想,正是因为我如此想吃掉他,所以我才会这么爱他,也有可能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他,才这么想把他吃掉。
我分不清这之中的因果,更不明白食欲和爱意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只有秦裕会激发我蓬勃的食欲,除了他外,我再没对任何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几乎失去控制的妄想。
我的饥饿感是与生俱来的,但我只想吃掉他,也只对他感兴趣。
我的触手不停扭动着,又往外延伸,有的挂在吊灯上;有的吸附在窗户的玻璃上;还有的一圈圈地绕上床头,密密麻麻的吸盘蠕动着,膨胀起的触手向四周铺开,挤得满屋子都是......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我真的快要维持不住我的拟态了,尤其是在香甜血气的引诱下。
秦裕其实并不瘦弱,他脱下衣服后,身上甚至有着明显的肌肉纹路,可躺在层层叠叠的触手间的他却依旧让我觉得是那样的易碎。
“阿织,爱我吗......”
他又开始问这个问题,在我们刚确定关系的那段时间,他也总是问我到底爱不爱他。
我当然爱他,我爱他脆弱白皙的皮肤;爱他温热甜美的血液;爱他鲜活跳动的心脏......
所以每次他这么问我时,我总是诚实地告诉他,因为我爱他,所以想把他吃掉,他便会拉住我的触腕,亲吻我复眼旁滑腻的脸颊,对我露出柔柔的笑。
每当这时,他流露出的表情总是让我很茫然,我形容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有些绝望,又有些欣慰,更多的却是我无法理解的哀伤。
“秦裕,我好饿.......”我看着他,小声说着。
我真的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有什么不对,秦裕身上的香甜味道愈发浓郁了,他气息不稳地在我耳边道:“只要别再离开我,怎样都可以,吃掉我,又或者更过分的......都可以。”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再”,仿佛我曾经离开过他一般,可是从我有清晰的记忆起,我分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的。
我从未离开过秦裕,也绝不可能离开他,谁让我这么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