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丈夫复活了 以后没事还是不要乱法克了……

最后,海云桃连“耐克”都搬出来了,可照旧显示不对。

眼看着那“口口”快速闪烁,海云桃急得都快要拔光自己头发了,可还是没能正确进行解码。

在焦急情绪之下,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f|u|c|k!”

不过等等,f|u|c|k?法克?

难不成,第一个“口”里面,是“法”字?

海云桃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把“法”字填入了第一个“口”里。

果然,显示正确。

【要想口口制住自己】就等于【要想法克制住自己】

“法克”,因为是脏话的音译,所以也被“口口”了。

海云桃倒吸口冷气,等等,这不是年代文吗?怎么还加入了这种西方糟粕呢?

不过算了,还是那句话,审核君是没有错的。

海云桃默默告诫自己,以后没事还是不要乱法克了。

在解码出了被“口口”的字后,海云桃开始进行了剧情修改——【汪炳荣正在劝说着尤思远:“尤医生,你要克制,要想#法控#制住自己啊!”。结果此时,老头子一脚踢来,狠狠踢中了#汪炳荣的子孙根#。踢完后,老头子#摔在地上#,#跌成重伤#。】

恩,两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非常值得这个结局。

在修改完剧情后,海云桃便看见,汪炳荣继续在那假扮圣父劝说着:“尤医生,你要克制,要想法控制住自己啊……”

海云桃这次有了准备,提前快步上前,就在那老头子准备伸出脚时,用力把尤思远医生拉开。随即趁着大伙不注意,把汪炳荣往老头子的方向一推。

在她推了汪炳荣的同时,老头子便伸出了脚,那一脚刚好就踢在了迎面而来的,汪炳荣的,要害部位上。

这一脚稳准狠,不留任何余地,汪炳荣缓慢弯下了身子,捂住受伤之处,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爬上了两条蚯蚓般的青筋,双眼里也因为剧痛,布满了血丝。

完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尤思远医生的结扎了。

四舍五入,他已经被结扎了。

而老头子见自己误踢中了汪炳荣,眼里闪过了浓浓的诧异。他原本想收回脚,稳住身子,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居然被一股神秘力量给绊倒,整个人重重往地上跌去。

这么一倒,他重重摔在了水泥地上,腰部瞬间蔓延出了一阵剧痛。与此同时,他听见了让人胆寒的骨头碎裂声。

老头子的一颗心顿时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

完了,他的腰断了!

这番变故实在太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根本弄不懂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只看见海云桃冲上去拉走了尤思远,汪炳荣忽然朝着老头子扑去,而老头子则踢了汪炳荣,随后老头子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汪炳荣拥有了难以言说的疼痛,老头子估计摔了个半身不遂,而尤思远医生毫发无伤。

汪炳荣边捂住自己的伤处,边咬着牙痛斥着地上的老头子:“你,你居然敢踢我!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而这个时候,海云桃则上前,安慰着汪炳荣:“汪场长,你得克制自己,要注意影响啊。你是第四农场的场长,代表的是咱们整个农场的形象。再说了,人家老大爷不过是踢了你一脚,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你得克制,得注意态度呀!”

海云桃将刚才汪炳荣对尤思远说的话,完完整整地还给了他。

这人啊,就是得自己受过了罪,才知道疼。

而汪炳荣听完之后,怒得喉头溢出了甜腥气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个海云桃,他都惨成这样了,还不放过他,简直是个毒妇!

刚才,朱巧兰因为身子弱,一直在一楼休息,没有下来凑热闹。此时听见汪炳荣的惨叫声,赶紧冲了下来,慌忙地地问道:“老汪,你怎么了?哎呀,尤思远医生,赶紧帮忙看看啊!你可是医生,得救死扶伤啊!”

这还道德绑架上了?

不过海云桃也有办法,轻声提醒道:“朱同志,你还是送汪场长去县医院吧,县医院有男医生,那里更安全,免得他被女医生看了,那多吃亏啊!”

给汪炳荣看病,风险可太大了,稍不留神,朱巧兰就要说人家女医生女护士占他便宜。

朱巧兰一听,觉得真没错,还是男医生好,男医生不会惦记着他们家老汪。于是,她赶紧扶着老汪,一步一顿,朝着县医院走去。

而那老头子伤得更重,卫生所医疗条件有限,对这种脊椎骨折没有办法,于是众人便通知了老头子的家属,把他抬去县医院。

没多久,那产妇的丈夫,老头子的儿子也赶来了。这对父子不仅模样长得像,对女人的轻视态度也是同出一辙。产妇的丈夫听说产下的是女婴,脸上浮现出嫌弃的模样。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过产妇的身体情况,只是叫族人帮忙着把父亲抬去县医院。

其中唯一关心产妇的,也只有她婆婆了。那婆婆本来是想要留下来照顾产妇和孙女的,但是她儿子却不耐地催促道:“管她干什么,赶紧去照顾我爸呀!”

那婆婆没法子,只能拜托医生和护士多帮忙照看一下产妇母女。

临走的时候,那婆婆一直流着泪,像是在为孩子哭,也像是在为产妇哭,更像是在为自己哭。

终于,在一阵吵吵嚷嚷之后,卫生所里安静了下来。那产妇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而那刚诞下的女婴异常瘦弱,跟小猫似地,哭声细微,看着格外可怜。

和产妇同一个病房的吴一婶看不过去了,便道:“我奶水足,这几天我来喂孩子吧。”

其余的病人和家属也都纷纷帮忙,一起照顾孩子,你拿一件衣服,她出一块尿布。

毕竟都是女人,谁也看不得同类受苦。

等安顿好了产妇和孩子后,尤思远看向海云桃,郑重向她道谢:“刚才多亏有你,不然他踢中的肯定是我。”

虽然事发突然,但尤思远看得出,老头子那一脚原本是想要踢向自己的。幸好海云桃预先判断了他的动作,拉了尤思远一把,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刚才海云桃拉尤思远时,两个人碰在了一起。尤思远才做完手术,白大褂上本身就染着鲜血,那些血便顺势沾在了海云桃的衣服上。海云桃今天穿的恰好是白色的衬衣,粘稠的血浸在布料上,看着有些瘆人。

尤思远建议道:“这样吧,反正我宿舍离这里不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回去换件我的衣裳。”

海云桃略一思索,觉得自己稍后回农场,路上得走不少路。穿着这件染血的白衬衫,指不定得吓坏多少人,于是便点点头,答应了。

当然,她还有些小私心,那就是顺便看望下许深海以及许小山。

///////////////

与此同时,卫生所旁边的职工宿舍竹楼里,许深海正在和马三喜发生着争执。

许深海今天放学比较早,就提前回到了家,结果正好看见后院里,许小山的腰部被系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后院的大槐树上。许小山就像是只小狗一般,孤零零地被拴在树边,蹲在那,百无聊赖地玩着石头,看着可怜极了。

而见许深海回来,许小山立马睁大眼,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哥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呼唤道:“锅……锅……”

许深海赶紧冲过去,用力地把那绳子给扯开,随后抱起了许小山,冲到了厨房里。此时的马三喜正站在厨房的柜子边,偷偷摸摸地拿着什么东西往自己口袋里塞,看起来似乎是在偷食物。见许深海冲进来,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哟,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许深海看着马三喜,忍着气道:“三喜大婶,我不是说过了吗?小山他不是小狗,以后不能这样把他用绳子栓着!”

可马三喜却不以为然,闲闲道:“我说你这个孩子就是不懂事,你以为带小孩儿容易呢?我一天天的,又要给你们做饭,又要打扫家务,还要带这个孩子,累都累死了。我只有一个人,两只手,一对眼睛,我不把小山用绳子拴着,他要是不小心掉进井里怎么办?要是不小心被火烧了怎么办?我可负不了那个责任啊!”

虽然马三喜说自己忙,可许深海清楚,她根本就是偷懒。每天待在他们家里,不是嗑瓜子,就是晒太阳,两块尿布就可以洗一下午。平时做饭也是极为敷衍,做一顿馒头,就可以供他们吃几天。

在许深海看来,马三喜如果能照顾好许小山,那么其他的事他都不在乎。可谁知道,现在马三喜越发懒惰,居然把许小山像小猪小狗小驴一样,栓在了树上,这可太过分了。所以今天许深海是真的生了气,他认真地看着马三喜,直接威胁道:“三喜大婶,如果你再这样对小山的话,我只有把这些事告诉给尤姨了。”

谁知马三喜听完之后,脸上不见一丝慌张,反而笑了:“怎么?你打算让你尤姨辞掉我?我可告诉你,这周围愿意来你们家带小孩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如果辞掉了我,那你尤姨可就遭罪了,她一天到晚,又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你们,是想活活累死她吗?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呢?你现在爹妈都没了,有人照顾你们,就不错了。”

其实农场附近,有不少大婶愿意来这里照顾许小山。只不过马三喜仗着她姐姐马大梅是妇联主任,才拿到了这份肥差。当初竞争这份工作的时候,马大梅私底下就给那些大婶们使了绊子,让她们主动放弃了这工作。也就是因为这,马三喜才有恃无恐。

闻言,许深海握紧了手,胸腔里像是塞了棉花一般,憋闷得慌。

其实在马三喜来帮忙之前,确实是尤思远来照顾许小山的。当时尤思远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山,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不到半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连下巴都尖了。

其实许深海也想过,要不就自己退学来照顾弟弟。可是尤思远坚决不允许,说他如果不上学的话,长大以后就没办法做一个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