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好像是不动行光的住处吧?
他罕见地犹豫了,但担心到底还是占了上风,在准备上去敲门前,门就自动开了。
门后走出了个刃。
深蓝色的头发凌乱的披着,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皱皱巴巴的,手里还抱着个枕头和把短刀。
柔和的白光照在他身上,越发衬得身上的红痕鲜艳欲滴。
歌仙兼定愣住了,下意识停止了上前的脚步,蓝色的眼睛在他通红的脸颊以及斑斑点点红痕的脖颈间扫过。
“有事吗?”
“啊...太鼓钟殿,你怎么...不...你为什么从不动的房间出来了?”
歌仙兼定并非懵懂无知之刃,无论是以前当刀,还是显现后,对于人类间的亲密之事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个嘛,借个宿而已,”我有点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对面的刃眼神很奇怪,“如果你是来找不动的话,他在里面呢,我现在要回去换个衣服了,再见。”
说完,我也不等他的回复,头也不回的跑了,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我一样。
歌仙兼定拧着眉看着短刀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扭头看向面前的屋子。
不大的屋内两床被褥凌乱的滚成一团,在房间左侧,不动行光散着发,垂着头,双手抱膝地靠着墙发呆。
“不动,你跟太鼓钟怎么回事?”
“......”
“不动?”
歌仙心里有些越发沉重的看着缓缓抬头,双眼含着泪光看他的不动行光。
当天光微熏时,失去的理智回归,夜晚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晰明了。
“...我...我们...昨晚...我没忍住...”
不动行光断断续续地说道,心里慌的不行,热意在眼眶里流转。
他猛然站起身,朝着前面的橱柜走去,拉开,拿出藏在里面的甘酒,打开瓶盖,猛地喝一口,甘甜的酒液入喉咙,勉强让他的心镇定一点点了。
他再度喝了一口,希望能把脑海里与刃相拥吻的记忆压下去。
但是——
没用。
越是想压下去,昨晚的细节就越是回想得更加清清楚楚。
终于,他忍不住了,猛地大灌了自己一口,单手握拳锤向地板,嘴里丧气的说道:“…可恶,我真是太差劲了,太鼓钟那家伙肯定对我这把没用的刀失望了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站一旁的歌仙兼定还是惊到了。
他看着眼前一口接一口的狂喝甘酒的不动行光,有心想劝两句,但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句‘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就离开了。
今天是他当近侍,他要提前去天守阁才行。
况且,他没有立场代替离去的太鼓钟贞宗回复不动行光。
木制地板上有着些暗黑色的条纹,点点碎碎的黑青色不均匀地分散在上面。
我小心地绕过那些在冒黑烟的小东西,精神异常疲惫地抱着我的枕头回我那个房间。
以前看电视或者小说时,我总是觉得里面的描写很假。
在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会接吻接到缺氧啊!
但现在——
我为我曾经自己的无知忏悔。
在不动行光一整晚的压迫下,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那种传说中的窒息感。
沉默是今早的主题。
他放开我后,我缓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用颤抖的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耳边除了躁动的心跳声外,就是低低的喘息声。
全身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的液体粘在皮肤上面,特别的不舒服。
我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就去看从清醒后就捂着脸一言不发地缩在房间角落里的不动行光。
心情有些微妙,明明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为什么是他摆出这种生无可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