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躺在床上,看着动作僵硬朝着审神者看去的烛台切,他的面色几乎呈纸白,但是身体却侧身挡住了她看向我的视线。
“早上好啊”甜腻的声音慢慢悠悠道:“烛台切,贞酱可是个乖孩子呢,你可不能趁着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哦!”
欸?
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这种事情’?
刚刚我只是抱着烛台切在安慰他而已啊?!!
“...主人,抱歉,我...”
“好了好了,接下来的话,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了。贞酱,你先去食堂吃饭哦我跟咪酱要好好聊聊呢。”
我看着从门外一脸微笑走进来直接拉住了烛台切的审神者,迟疑的坐在床上应了一声‘好’。
刚刚还情绪外露的烛台切此刻已经换上了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站在审神者身后对上我担忧的视线后微微摇了摇头。
我下意识的抓住了床单,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嘴巴微张,刚想说什么,就见审神者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
湛蓝的眼里满是冷意和嘲讽,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直勾勾的在盯着我笑。
一股透心凉的危机感从心内生出。
她在警告我!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后,我由于睡眠不足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很多。
手不自觉的死死的扣紧床单,我垂下眼睫,将视线定格在地板上,面上做出了个示弱的表情。
她可能是满意我的表现,走之前还过来捏了两下我的脸。
“贞酱,可要乖乖听话哦,你刚来,新人前三天可以不用当番呢。”
“...好。”
“不懂的事情就问当日的近侍,可千万不要问不相干的刃哦”她说着停住了,脸忽然凑上来跟我的靠的极近,语气意味深长道,“贞酱这么聪明的刃,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我明白。”我克制住想把头往后仰的欲望,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
她面上看起来更加满意了,临走前还把我的头发揉的很乱。
忍住。
我的发型乱了而已!
不能拔刀。
忍住!!
在他们走后我松开了一直紧抓着的床单。
杏色的床单此刻看上去皱皱巴巴的,并且无比凌乱,我心情不是很好的将被子团了团,勉强弄成个豆腐块形状。
在随意将它堆到床上一个角落后,眼睛不经意的扫到昨天睡觉时感觉有奇怪东西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蓝色头发,然后目光定格在那一根极为明显的雪白发丝上。
我昨晚睡前确定检查过这张床的,上面绝对没有这个东西在的!
所以——
昨晚那个一直在干扰我睡觉的家伙原来是白头发吗?
审神者的头发是棕色的,看来可以先排除她和本丸的其他有色系刃了。
不管怎么样,先收起来吧!
我小心捻起那根银丝,用纸给包了起来,然后将枕头的拉链拆开,把包好的东西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我又检查了下房间,发现除此外并无所获了。
距离审神者他们走后已经过去八分多钟了,我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想起了方才烛台切的异常表现。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审神者身上那股甜腻的香味,我厌恶的皱了皱眉,看向他们走的方向。
我真的很讨厌被动的状态。
但是自从穿越后,我就无时无刻不处于这种被动中,先是直接变成另外一个人,然后努力生活却被人恶意打晕带走成为她的所有物。
并且这个本丸里的,无论是人或者是刃,根本都不把我当一回事儿!